舅舅

晚上打电话,妈妈说舅舅和舅妈要来。我告诉吴凡的时候,他就问我是哪个舅舅。
是啊,我的舅舅那么多,谁能知道是哪一个舅舅呀。
现在给吴凡写几个我在国内的那些舅舅的名字,都是顾名思义,供他记忆复习。
现住人民日报社的姥爷家,有四个舅舅。
大舅,轮舅,贝舅和钳舅。
大舅,就是姥爷的大太太生的舅舅,这个舅舅长了一张国字脸,住在西单。妈妈小时候住的地方。他有一对女儿,他太太很特别,不苟言笑,和老爷关系不好,是我小时候心目中最凶的女人样子;
L 舅,就是家里的舅妈练**功的舅舅,我小时候,舅舅舅妈在西宁工作,曾经把他的儿子送来和我一起读书,长大了变成北京的混混,长得很象十七岁的单车里面的小坚。从这个往下的三个舅舅,都是姥爷的二太太生的;
贝舅,就是那个足球运动员,曾在北京队,长得很像贝肯鲍尔,有个漂亮的女儿,离了婚,舅妈很厉害,连离婚以后都能把舅舅管得死死的;
钳舅,可能快退休了吧,我记得他在很久以前就是八级钳工了,八级钳工在那时候是很牛的,他女儿很壮,会打篮球。
现在住在安徽的四姨姥家,有两个舅舅。四姨姥姥的公公,是个会批八字的先生,也是郎中,据说批得很准,给我姨姥的爸爸算出来,他会死在没人的地方,果然,过了几年,他就在整排房子最尽头的磨坊里上吊自杀了。
姨姥的一个儿子叫滁舅,因为家在滁州,他那时候到山西弄梅,总是经过我家,他家生产一种很好吃的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当然现在已经下岗了,尽管困难,还是把儿子送到北京读一个什么培黎大学,每年要花很多钱;
他还有一个弟弟,叫什么舅好呢,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来北京旅行结婚的时候,住在我家里过,给了我一个红包。反正以后不大会说到他的,不起名了就。
现在住在烟台郊区的舅姥爷家有三个舅舅。
大舅舅叫松龄子,就叫松舅吧,我小时候去的那次,他骑车带我去二姨姥家,中间要过一条很宽的河,夏天的水涨落很多,他就下了河,先把自行车扛过去,河水都没到大腿跟那里了,自行车过去了,他再过来背我,他的脸红红黑黑的,短头发,那些农村的舅舅都是短头发,城里的舅舅都市分头。不知道松龄舅舅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二舅舅叫延龄子,前两年出车祸死掉了;
三舅舅叫海龄子,是最喜欢我的一个舅舅,就叫书舅吧。他还教过我开拖拉机。他高考落榜过三次,每次都是因为不得不放弃英语,只好拼命复习别的,结果英文只有几分,总也考不取。考不取他就回家来喝酒,我眼看着他喝醉了在屋里哭,还一再的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我那是第一次看人醉酒,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哭,很震撼。奶奶总是说他大名叫配罗儿,其实,奶奶(也就是姥姥)有山东口音,他叫培乐还是什么的,现在已经当了他们那里的地委书记,估计文凭早就混上了吧。
二姨姥家也有两个舅舅的,一个舅舅很捣蛋,有个女儿很能干,叫小抹儿,长大了嫌难听就翻译成普通话改了叫小麦,在山东话里面发音一样,他一共有两个女儿,整天为没有儿子抱怨,所以,给一个女儿叫小抹儿,一个女儿叫小甩儿,都是想丢掉换儿子的意思。我忘记了他叫什么,就叫抹舅吧;
另外一个舅舅和麦舅是同一个妈妈,也就是二姨姥,按理说该叫四舅。二姨姥是续弦,前面还有两个儿子,我也该叫舅舅的,可大家好象不怎么来往。二姨姥是脾气最象奶奶的人,最和善,长得也最漂亮;
三姨姥家应该也有两三个舅舅的样子,但因为三姨姥嫁的远,我去的时候只去她家玩了半天,只记得姨姥给我吃玉米,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还有个舅舅(似乎是舅舅),是个作家,眼镜很厚,眼睛很鼓,象青蛙似的,在我家住过一些天,大家都很不开心。就叫作舅吧,其实不说他也无所谓,这个人早就从我家消失了。
还有个舅舅,就是今天到北京的,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舅舅很大声的故意问我为什么不去机场接他。我说我在美国呀舅舅,他才哈哈笑着说,我过两个月和你舅妈去波斯顿,你来接我啊。他是个香蕉,外黄内白。长相高大英俊,很为中国人争脸,但除了爱打麻将以外,没一点中国人的本性。
这只是我部分舅舅而已,以后有时间再说8。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星期五, 01月 2nd, 2004 at 9:37 pm and is filed under 无法归类.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feed. Both comments and pings are currently closed.

Comments are clo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