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第一张照片
波兰女诗人辛波丝卡,曾经在1996年得到诺贝尔文学奖。那时候诺贝尔奖还没有这么多争议,每位得到的人都显得实至名归。之前只读过她的《一见钟情》,人们不断引用她的名句,让自己相信,只要相爱的,就注定相遇。
Such certainty is beautiful,
but uncertainty is more beautiful still
辛波丝卡出生在波兰,五岁起写诗,与米兰昆德拉笔下的天才诗人相比,开始得晚了一些。孩子们是天生的诗人,思想上没有任何牵绊,纯真自然。他们以最朴素的心体会韵律,以找到押韵的几个字而欣喜。在他们的天空下,奔跑着自由的羊群和缤纷的树叶。
顾城八岁时候写过一首关于杨树的诗: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
就张开了一只眼睛
每个孩子都这样长大了,他们变成了严肃的医生,律师,卡车司机,园丁,售货员,老师,政府官员。。。
读到译言上辛波丝卡的一首诗,很喜欢。
一个人诞生,这件事笃定之后,该如何呢?我们该如何从他一双真诚的,张望的眼睛,小耳朵小鼻子,他装满牛奶的小肚子,看出他将来会是怎么样的人,怎么样地改变世界。他是上帝的仆人,还是善良的母亲?是诺贝尔奖得主,还是地铁里的王鹏?他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像素,还是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希特勒也曾经是。可我们在看着刚出生的他们时,只凝视到清澈的眼睛,我们期望他们幸福快乐。可实际上,对他们的将来,我们一无所知。
希特勒的第一张照片
维斯瓦娃.辛波斯卡
小睡袍里的这个小家伙是谁?
那是小宝宝阿道尔夫,希特勒家的小男孩!
他长大了会成为法学博士么?
还是会成为维也纳歌剧院的男高音?
这是谁的小手,谁的小耳朵小眼睛小鼻子?
谁的装满牛奶的小肚子,我们还不知道:
是印刷工的,医生的,商人的,牧师的?
这双小脚最后将会走向哪里?
去花园,去学校,去办公室,去结婚,
去娶了比格尔迈斯特的女儿?
心爱的小天使,妈妈的小太阳,小宝贝,
在一年前他出生的时候,
天上地下都没曾少了征兆:
春日的阳光,窗外的天竺葵,
院子里的手风琴声,
包在玫瑰色纸包里的好运气,
还有就在他妈妈产前预示着命运的梦里:
梦中的鸽子意味着充满欢乐的消息,
只要抓住它,一个期待已久的客人就会来临。
砰,砰,是谁在敲打,那是阿道尔夫的心跳声。
一个小奶嘴,尿布,拨浪鼓,围嘴,
我们健康的小男孩,感谢上帝,真是好运气,
看起来就像他的父母,像篮子里的小猫咪,
和任何人家相册里的小娃娃都一样。
嘘,别出声,咱们不能哭,宝贝,
罩布下的照像机就要来一个“咔嚓”。
克林格摄影室,格拉本街,布劳瑙,
而布劳瑙是个很小但值得尊敬的镇子,
诚信的商业交易,乐于助人的邻居,
还有面团发酵和灰色肥皂的味道。
没有人听见恶狗的嚎叫,或是命运的脚步。
历史老师解开领口
在家庭作业上打了个哈欠。
附:一张照片
英文版本:
And who’s this little fellow in his itty-bitty robe?
That’s tiny baby Adolf, the Hittler’s little boy!
Will he grow up to be an LL.D.?
Or a tenor in Vienna’s Opera House?
Whose teensy hand is this, whose little ear and eye and nose?
Whose tummy full of milk, we just don’t know:
printer’s, doctor’s, merchant’s, priest’s?
Where will those tootsy-wootsies finally wander?
To garden, to school, to an office, to a bride,
maybe to the Burgermeister’s daughter?
Precious little angel, mommy’s sunshine, honeybun,
while he was being born a year ago,
there was no dearth of signs on the earth and in the sky:
spring sun, geraniums in windows,
the organ-grinder’s music in the yard,
a lucky fortune wrapped in rosy paper,
then just before the labor his mother’s fateful dream:
a dove seen in dream means joyful news,
if it is caught, a long-awaited guest will come.
Knock knock, who’s there, it’s Adolf’s heartchen knocking.
A little pacifier, diaper, rattle, bib,
our bouncing boy, thank God and knock on wood, is well,
looks just like his folks, like a kitten in a basket,
like the tots in every other family album.
Shush, let’s not start crying, sugar,
the camera will click from under that black hood.
The Klinger Atelier, Grabenstrasse, Braunau,
and Braunau is small but worthy town,
honest businesses, obliging neighbors,
smell of yeast dough, of gray soap.
No one hears howling dogs, or fate’s footsteps.
A history teacher loosens his collar
and yawns over homework.
沙发是一定要抢的
http://go.paowang.net/images/chairs/chair3.gif
你还记得这个沙发吗?:)
用力拜讀
似懂非懂
最終還是啥都沒看懂
普通老师,我想的也不清楚,你就闭眼当我不存在好了。
懂了懂了
以後看懂的就跟著哈啦
看不懂的就和龍二搶沙發
底下那图太恶心了。提示下慎入吧。
victor,我又贴了一张,你看还恶心不。
到底是什么东西点点地输入到这双眼睛,造就了恶魔?
1。 许多人长大但还是会保持innocence。
2。 希特勒不属于1。 不过他说他要是生擒丘吉尔,他会把他放到乡下让他继续从事文学创造。这个家伙在德国人占领巴黎后除了去凯旋门和埃菲尔铁塔外,就是带他首席建筑师去参观Opéra garniér. 他要验证他的观点柏林至少有三四个剧院胜过Garniér。当盟军炸毁德雷斯顿这个文化中心后,他说这比死掉几十万德国人更让他痛心。也许恶魔也有自己的天使。
Fei,刚才打了一堆字,在管理界面,怕你看不到,就回到页面来,结果丢了。我最近看了有关瓦格纳的文章,也是十分纠结。不知道这个邪恶的世界来源于哪里,几乎要相信上帝,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有罪的。
孩子们的innocence,长大了,就构成了这么复杂的世界,这个分界线到底在哪里,好像有一个很深的鸿沟。
要是反向思维一下,如果这个世界这么复杂,那也许其实很简单,不过如果是很简单,上帝还会有其他的事吗? 他存在的话,我觉得应该感谢他。要是没有的话,那一切绝对是虚无的啦。
你说从这两种情况下会得出什么结论呢?— 这个问题一定会治好失眠。
或许有了邪恶我们就能明白什么是美好吧。现在好像真没有人再取名叫阿道夫的了, 哈哈。
好喜欢那诗!也喜欢娜娜写的东西,能让我一字一字的看完"^_^
小s,我要写个农村题材的小说,你还有兴趣看吗?:)
赞成啊,农村题材的,我给你提供素材。哈哈哈。。。
莫的书我根本看不进去。你写农村题材的肯定一如既往滴好看。我会看的。
奥地利皇家美院当年要是收了他做学生,会如何。。。呵呵。。。
想起我们原来的老系主任Efraim Racker,奥地利人,搞生物能学的。当年他和希特勒同时申请那个艺术学院,结果他被录取了,希特勒被拒了。不过他后来却没有坚持下去,而是改行学生物医学去了,相当于浪费了一个名额–没准就是那一个能改变人类历史的名额。为此他一直很后悔,决定做早一点就好了,他说。
呵呵,文思,我昨天做了一个梦,还很清晰。就是记得去科大的一个认识的老师那里玩,听了一门课,以前觉得特别难的,忘了是什么,没想到听了几次觉得豁然开朗。他说,你去考试吧,我就考过了。他说,你要不要留下来做研究生,那是科大唯一的一个文科系。我说不要了吧,不想在合肥住。他前些天来了,在哈佛讲座,我给他录了音,可能是这几天听到那个录音,又想起来他。
那世界还会从别的地方生出墨索里尼,东条英机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9月有个朋友生了女儿,他说最快乐的事就是看着她躺在躺椅上,睁着眼睛,挥动着小手,他说奇怪的是,把手指伸到她手上,她还会抓着你的手····
孩子和诗一样,有种力量把我们从现实世界中拉走。
当看着他(她)们的精灵的双眼睛使人觉得快乐的时候,这种快乐并不是出自我们对他(她)在现实中未来景象的想象,而相反,那眼睛将我们彻底从现实隔离。事后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快乐,生命这样的神奇··
七点,你大概还没有小孩,不能体会这样的神奇。
我觉得这种力量很是不可思议,它使得每个孩子都看起来像是父母的天使,因此让父母在忙与累中,获得无穷的欢乐,这种信念支持他们把孩子养大。如果失去了这种力量,人类是无法延续的。
我印象中他早年是个社会主义信徒,后来坚信国家社会主义后就变成了法西斯这个怪胎
是的,一切事情,在刚发生的时候,毫无征兆。
要是有英文原文就好了。
鲍老师,
我找到了英文版本,贴在G+上,在这里也贴一个。还有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