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与京都

Mar 22nd, 2012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0 comments »

好多天没有在这里留下只言片语,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说不清忙了些什么。帝都的春天奇寒无比,但一眨眼,也就过了。今年是个多事之春,在天子脚下,大家都在谈论政治。我看倒不是因为关心中国的前途命运,人民喜爱八卦,纯的。政治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饭后的谈资,中间点缀着贞操女神,和齐X小短裙。

有人谈起国军,有人谈起共军。彼此都谦虚地说,不行不行,你们共军来了,我们恐怕都会直接缴枪。我方就说,不行不行,你们国军来了,我们就直接申请政治庇护。早期有个中国飞行员,因为大队长把属于他的奖金还是什么颁发给了队长自己,这种分配上的不公,导致了他把一架米格15直接开到了台湾。

还有人谈起了日军。说鬼子来了里面的老百姓,当年就是那样在配合日本人的。电影始终通不过审查,只好接了个伟光正的结局,政治正确的貂尾,续在了狗身上。实际上是怎么样的?记得的人恐怕都快死光了。

新一代的中国年轻人在反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决定在这个时候造访京都。和女朋友说我原本是哈日的,女朋友说,看不出啊。我隐藏的深呗。

日本的河山壮丽秀美,日货强大,日本什么都好吃,日本姑娘也漂亮,我喜欢。
在日本还见到了爱虹和先生不动,和他们都有十年不见了,他们做事严谨的像日本电车一样精准,一丝不苟。先生不动做了一个word文件,大手一挥,规划了明月彩云,三千里江山的行程,而我的左膝关节有问题,怕走远路,就决定走爱虹规划的路线。爱虹做了一个PDF,每一天的行程都在内,图文并茂,思绪万千,我把它存在手机里,每天翻开新的一页,叫做京都散策之旅。

散策这个词现在大概只有日本人在用了,在京都到处可见。就是随便走走,散散步的意思。百度百科上说是拄杖散步。 唐 杜甫 《郑典设自施州归》诗:“北风吹瘴疠,羸老思散策。”

明天开始写写日本的事,贴照片。

津京惊魂

Mar 6th, 2012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61 comments »

中午时分,我在天津中山门轻轨站下的肯德基坐定,等着被塘沽来的airy接见。

airy姗姗来迟以后频频看表,说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留给我,被我抱怨以后,慷慨地增加了八分钟,害我每每胡喷到一件事,就开始懊悔:“闭嘴,怎么能为这种事耽误咱们宝贵的三十八分钟呢。” airy发粗了连巴菲特都不曾有过的感叹:“在时间上,我真是一个贫穷的人。” 不过,最终被他想出了办法,我陪他坐轻轨返回塘沽,这样便多出45分钟的相聚时间,我则被他骗到塘沽火车站坐动车回京。

为什么说被骗呢?airy信誓旦旦地说塘沽的动车数量只比天津站少一半,大约半小时一班。事实上我两点到塘沽,下班动车是五点半的,搭火车就赶不上同曾老师的晚餐,于是我被一个小伙子拉去拼车。路上发生一些事,吃饭的时候我要讲给大家,但他们都拒绝收听,非让我写成blog,曾老师把题目都取好了,叫做《津京惊魂》。

事情是这样的。

拉客的司机小伙有一辆崭新的帕萨特,十分宽敞,坐着很舒服。我上车就觉得很满意。车上除了我共有四个彪形大汉,我坐在司机的正后方。airy的短信来了,让我告诉他车号以防万一。我问司机,他说是5151,我说不对,车号应该是七个字的,他就怀疑起来:“你要干嘛?你不是管局的吧。”我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长得那么国营吗?

上路以后,另外那三个男乘客开始抱怨倒霉,怎么坐上了这样一个车,一个半小时到刘家窑地铁站,他们都嫌太慢,于是让司机快开。前座的男生说,你这车开150跟玩儿似的。司机说,天气不好,雨夹雪,开不快。我赶紧附和:“对对,慢点开,不着急。” 很耐心地给他们四个讲道理,我说,你们看,咱五个人吧,要是一家子,那出车祸五个都死了,也就害了一家人(一字要拖长,念成亿~~~)。但问题是,咱五个来自五家人,要都死了,五家人都受害,我是没老婆的人,可你们有啊。咱不能这样,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后还嘱咐他们一定要系安全带,我自己先在后座系好了。

大家发言十分踊跃,四个人里面,两个都是话痨。我打开高德导航,眼看着到大羊坊尚有多少公里,一边和曾老师用微信对讲,这时一百米内打招呼的呼噜呼噜进来了好几个,前座的那位汉子还默默地和我打了一个招呼,因为我看到他的iPad上的ID头像。。。就是刚在我手机上看到的“伤心”。装没看见。

天挺黑的,大大小小的雨夹雪。

司机突然长按喇叭,打断了看手机的我。放眼望去,前面五米一辆小面包以大约五十公里时速占住了超车道,右边平行一辆大卡车。按了得有一分钟之久,我还回了个帖:“一看这小面的开法,就是天津的。” 车牌是津G什么什么的。突然咣当一下,我们这车猛地刹车,我的脑袋就撞在前面椅背上了。五个人全都扑到前面去了。原来,前面的小面包正在踩刹车。。。

然后,小面就靠边了。。。

我们这车也靠边了。。。停在小面前面十米的路肩上。

司机小伙飞一样地跳下去,跑到后面小面的门口就猛拉车门。后面的那个司机还挺麻利,早就锁上了车门,小伙就去拍窗户,冲到副驾驶要开门,也没打开。他急了,使劲砸窗户。旁边的门我看不到,前面的车身都瘪了下去,都被我们这司机小伙给踢的,一脚就瘪了一个大坑。他至少踢了二十脚。

我们车上的彪形大汉们下去了三个,围着那个小面要揍那个司机。内司机真挺顽强的,车都那样了,就是死不下车。我旁边的那个话痨没下去,和我在车上看热闹,他就趴在窗户上重复说着俩字,“我靠”。。路上大车小车刷刷的过,我们的司机就那样在路边对一辆小面拳打脚踢。

停车

停车

打了一会儿,另外俩人就把司机拉回来了。司机小伙还气鼓鼓的呢,我使劲劝他,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开生气车不好。但自己也害怕,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那一下,大家都吓到了。

话痨们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就问司机小伙,还生气吗?他的枣核脑袋摇了摇,有点腼腆,小声说,不生气了。那两个话痨就又开始得巴了。离大羊坊有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是进京检查的,天津车被要求检查,两会了嘛,一个警察正对我们的车比划靠边,这司机小伙反倒一脚油门跑了。我一直回头看警察有没有追上来,这要在美国,司机就完蛋了,可半天都没动静,确实没人追来。司机却自己靠边,路肩停车了。

我正纳闷是不是警察来了,司机又下车了。

他就大摇大摆地横穿过高速公路,到另外一侧的路肩去了!

我正好在车的左侧,看得清楚。对面有一个报警的电话亭,上面的编号是117,司机小伙就从那个电话亭拿了点东西,然后下到下面那什么。。。提着裤子回来以后,他在路边点上了烟,和我们隔着四个车道,彼此张望。

大家对视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他下去的目的。

他是去电话亭里面,取回对面从北京进收费站的车,拿的过路票!然后把自己从塘沽收费站拿的票,放在了电话亭里!

果不出所料,他没有从大羊坊下收费站,他从前一站采育下了高速公路。车上另外三名乘客,肯定和我一样,在采育收费站显示十元的时候,心里怦怦直跳。我们四个都要装哑巴,否则那个司机是不是就完了?

司机小伙绕了一个弯儿,从采育的另一侧再上来,拿了票,一路开到了大羊坊收费站。

现在回忆起来,真应该看看大羊坊收费站收了司机多少钱的。我猜可能是十块钱。可那时候我的心里太紧张了,一直猛跳,想着他从高速公路的另一侧,又大摇大摆地走回来的样子。那两个话痨也有点发傻,我只听他们议论了一句,这样能省多少钱?

张角就在大羊坊的外面等我。司机停车,还帮我把东西拿下来,递给了张角。我和那个小伙告别,一直和他说,注意安全啊,注意安全。其实我还想说点别的,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笑笑点头就走了。

今天的事,大概就是这样的。

出租车闲话

Mar 1st, 2012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42 comments »

八年前圣诞节那几天,我在北京坐过一辆出租车。那是一辆夏利,后座太小,我就钻到前面,上了车走了几步,觉得这个车怎么晃晃悠悠的,底盘不稳,好像随时会把我撂在路边,司机抱着方向盘自行远去,车不会是有问题吧。

于是我和司机开始搭讪,先问他:您这车几年了。
他神采奕奕地回答我,屁股还挪了挪:六年了,你知道吗?我再开它六天这车就送去报废了,我就能换辆现代开了。
我说喔,怪不得,我觉得底盘随时会掉下去,您这车开多少公里了?

我就是随口一问,司机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他说,这个车76万公里了。
我掐指一算,将近五十万英里,一辆破夏利?这怎么可能呢?在美国开个十几万英里的车已经算老人家了,还是BMW丰田本田那种车,中国一辆夏利开五十万英里才刚要考虑报废。这简直逼我信主啊,今天亲眼见到活到930岁,就要咽气的亚当老太爷。可司机说,这太正常啦,你想我们每天都要跑上三百多公里,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六年下来,七十多个月,就七十多万。

这么简单的算术,确实没有异议,不过,夏利长寿有另外的原因,马达说,夏利的零件很便宜,结构简单,随便鼓捣,修修整整车就能跑。中国刚决定引进车那会儿,为了以更少的钱引进高性能优质车型,几百人组成专家队伍评估全世界的车,选出了三款功能和设计都非常卓越的车型,其中就有夏利,另外两种是切诺基和桑塔纳。德国美国和日本,一人一款。两款被用做出租车。

后来我再搭出租车就有点概念了,所有的车都差不多,每天三百多公里,以这个也很容易算出司机们的收入。每公里两元的话,车份每人每月三千,扣除日益高昂的汽油和杂费,除去修车和私事的日子,每月的收入大约还有五千元。这个数字我和很多出租司机证实过。

这五千元是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冬冷夏热,蓬头垢面,食无定所,牺牲了与妻子孩子相处,牺牲了看望父母朋友,用充血的眼睛和双手换来的。过去车份还更高的时候,有个司机曾经和我说,每天一睁眼,甭管多累多难受,二百块钱先欠了人家的,怎么挣扎着也要起来,先把份钱挣出来。司机们可真不容易。

我也不知道北京市和出租公司收多少牌照费用,原来认得一个人开了个出租公司,说是没多少。那出租公司就是牌照和一些管理费用,还有车辆购置费用。现在的车这么便宜,买辆十万的车就能跑上五年,而出租公司每年收取的车份钱,每辆车就有至少七万元,因为司机都是两班倒的。

昨天和菜头吃饭出来,路边一溜打车的,菜头在最右边,半天坐不上车。他说今天司机罢工,可能车少。我说终于轮到北京的出租司机了,可街上还是不少拉活的出租车。要罢工不是应该全体吗?

我今天也坐了一辆出租车,问司机昨天罢工的事怎么样了。他说听说了,好像是昨天前天两天,没什么结果吧。我说你们这样不行,要罢工就要全体不出车,光几个人吆喝一点用没有,其他人还能趁机多拉点活,这怎么行。他说是啊,听说发短信牵头的还抓起来好几个。别说都不出来,就一半,都不往机场排队,北京市就得抓瞎。

没用,心不齐,一点用没有。他反复在说这句。

我说,你看,被抓进去的人多可怜,明明为了大伙的利益,结果被抓,大家还都不配合,你们这样争取,怎么能成功呢。革命不是这样搞的呀。就坚决不出来,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一礼拜,你看人家广州深圳那些出租司机。。。我扒拉扒拉一直说,像是一个反动的煽动分子和教唆犯。我说你看,公司要你们这么多份钱,他们在侵吞你们的劳动成果呀,你们要为了自己去争取,等着他们发慈悲,那可太难了。但人家司机这么大年纪,怎么能不懂这些事,他只说,一点用没有,心不齐。

然后我到了目的地,他也奔赴下一位乘客。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回家的时候在新京报的头版,看到一则通栏的标题:

出租车司机每周至少休息一天。

新京报

新京报

在A15有详细报道,不过,在我翻向第十五版的途中,看到了另一则新闻:为六百元全勤奖,女工带伤上班,三天身亡。

唉。

君子和而不同

Feb 26th, 2012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6 comments »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以任何文字的方式,记录过对韩方之战的看法。但因为我喜欢韩寒的事众多周知,在这场大戏中,被很自然地列入了韩粉的行列。其实我算不上。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粉一个人,那该是何等的壮烈,那会像我爱上一个人,浓烈痴情地付出,无怨无悔。

今天在微博上被那么蓝提及,他说:“我有个多年的女性朋友,她就是个寒粉,她心疼韩寒到了不行不行的地步,我就没和她绝交,一会还要跟她喝酒呢。韩寒这会儿肯定特希望大家都别拿他当真。”

我确实没有当真,和那么蓝旧情依旧。但看到居然有人回复说:“支持断交,君子和而不同,不能接受就是小人,和小人有啥可交的,断了趁早。”

倒韩派就这个智商,让人无语。

这场论战的内容,是关于韩寒是否有代笔。代笔的事情很多,有一个贵为倒韩派的女作家,自己的某些文章,是向泡网某女不太知名作家以每篇xxxx元买的。除非这个女孩吹牛,否则我确实会相信。是啊,她没理由骗我。xx有代笔,ccc也有。这一点不值得大惊小怪。大家只是为了摆个姿势,亮个相,以某种身份参加到这件事的讨论中来,为一场演出制造出某些响动而已。

以归纳法分类众人,可有两种方式:

1, 挺韩,倒韩,挺方,倒方
2, 韩粉,韩黑,方粉,方黑

这两种方式不重合,有交叉。不单选,可一到多选。或者以上皆非。有的人是韩粉,兼职倒方,有的人是方粉,兼职韩黑。有的人是方黑加韩黑,等等,各种组合。

我大概属于倒方派吧。因为我不同意以这种方式来论证一个作者是否有代笔。这件事不能是想像中的似是而非,“这个口气不像少年人”,“这个病状是肝炎的而不是疥疮的”,等等。

那么我该如何论证呢?举个例子。

假如我怀疑windows的帖子有人代笔,那么会这样做:

一,想办法黑掉泡网的数据库,看发帖人历来注册的IP地址是否有变化。有变化,喔,有可能有代笔。
二,第一个用这个笔名发帖的人,其IP地址在北京,然后在埃及,班加西,然后在叙利亚,一路西行。好,异常移动,可能有代笔。
三,我刚好知道这个笔名是青梅注册的,这是我质疑此事的起因。青梅一直在北京,并且这十年来只去过一次澳门,那么,除非青梅用了代理服务器或者VPN一类东西,除非青梅偷渡,否则就有代笔。
四,青梅不认识小狐狸精等黑客高人,无法修改数据库中的IP地址。好,有代笔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五,青梅也不懂任何VPN知识并且班加西的IP地址都不是VPN乃至代理服务器的IP,那么可论证,这个事一定有代笔。
六,青梅告诉我,她把这个笔名的密码告诉了纸马。
七,我打开纸马的air,发现他电脑的浏览器上,泡网页面的右上角赫然写着windows的名字。
八,纸马发了一帖,内容是关于“有没有游艇我是不是还会这样豁达”的帖子。
九,打开我的电脑,发现这个帖子的署名是windows。
十,登陆服务器的数据库,发现此帖的IP地址和纸马所用的一样,并且没有任何其他人登陆过服务器修改数据库的帖子数据。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十拿十稳地判断windows的帖子是由纸马代笔呢?

还不行。

我要拉着纸马的耳朵,使劲揪,看是不是能够撕下一只人皮面具,那下面是青梅。或者我使劲拉住青梅的耳朵,撕下了一只人皮面具,我的天哪,原来你是纸马!或者我又一次撕下一张人皮面具,下面又是青梅。又拉下一张面具,是8w。又拉下一张面具,马龙,又拉下一张面具,赫然是烧饼五老师。。。

这时候连上帝都彻底糊涂了。到底谁才是windows?

总之,让我确定青梅由纸马代笔windows,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肯定不能是“似乎好像也许是”这么简单,就判了确切的死刑。应该有这种抓住手撕破脸的严格论证过程。

我信奉一点,在无法证实之前,要坚持无罪推定的原则。即使我有再确凿的证据,没法经过严格的论证过程,就无法肯定自己预设的结论。无罪推定是保护嫌疑人的一个重要原则。虽然它可能让坏人逃脱惩罚,但它让好人不会蒙冤。坏人应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但好人被错杀,过程是不可逆的。你如何能让二十多年前被诬陷强奸而错杀的少年复活呢?

在此事上,让韩寒或者任何人蒙冤,都是对他的人格乃至精神最彻底的否定。

不能这样。这就是我的态度。

你可以不同意我,但请你相信我是理性的。况且,君子和而不同。

理解这句话,不仅仅需要情商,而且需要智商。

顿顿的静河

Feb 17th, 2012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0 comments »

周日马达带我去了个咖啡馆,在交道口和北新桥中间,二十二中对面,叫做《等待戈多》,还给大家买了糖葫芦。他每次带我去一个地方,都是不由分说,用很肯定的语气,“内地方特好,”然后祥林嫂一样在后面跟着一连串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那地方很一般。

咖啡杯子大,可是很淡,不如Costa的,桌子小,东西时常要掉下去似的。座位也不舒服,挤挤闹闹。灯光昏暗。不过,和咖啡馆无关的一切都很好。

人说洗头房里面,往往都设有二道门,兼营些其他业务。这里也有二道门,进去则大放光明,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一个门市部。小小的,三面墙都是书。有一些文学青年,很认真地在翻书。左边书架的第一本,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再向右边看,《静静的顿河》,老妮子如此这般地吹捧过,我没看过,想买来翻翻好了,仔细问了精华版是不是缩略版的意思,收钱的大姐说,不是那意思,是出版社把之前的丛书,挑一部分好的,畅销的,又出了一套,就叫做“精华版”了。反正就是转着圈地赚老妮子他们的钱。

这家咖啡馆兼营HiFi耳机,一只SONY150,卖50元,都是二手的样品,价钱便宜。我有点不甘心,试听了另外一只SONY XB300,贵几倍,感觉比前一只确实有好上几倍,就又买了一只。这家的老板可能是音响发烧友,卖很多书和碟,更过份的是他家有很多很多本子,有各种牛皮面的,各种纯黑的小册子,订在一起,让人毫无抵抗力。还有很多牛皮的手环,塑料做的狼牙用牛皮绳子编织成项链。我向来对这种伪小资的东西无法免疫,东挑西选,出门时手里已经提了三个巨大的袋子。

到咖啡馆座位上,立刻把那些手环都戴了起来,美滋滋地给laop显摆。laop说,“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文。。。”我帮他把话补充齐:”。。的外表下面,还有一颗摇滚的心。。。“他连声对对,其实我在每次买这种东西的时候,脑海中都要浮现一阵已经离家出走,到了非洲土著部落探险的画面,借助想像,买回一堆再也不会用到的东西。

大家讨论了一圈为什么女人会喜欢买这种本子,又不实用又不好看。我说可以用这些本子写情书,送给喜欢的人。可男的都对我说这种看法鄙夷不屑,可见如果他们收到女友这样的礼物该是多么的不耐烦,还要忍住厌恶去赞美。我觉得另外一个让男人不喜欢的原因,是他们自己的字写得难看。

书还是要读的,在卓越上订了《巨流河》,这么久没送来。我要看看《静静的顿河》有没有老妮子说的那么好,或者说,检验自己的阅读口味,有没有与老妮子重合的地方。看看还花巨款买了两本书送我,《艺术的故事》及其笺注,翻开就有灵秀之气扑面而来,仿佛和看看一起,在欧洲旅行。这本书从印刷到文字到图片,都是国内同类书里面最好的。鲍老师还送了我一本《今天》,阿乙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倒是诗和诗评都认真地读过了,现在还有人不为了利益去耕耘这些东西,让人感叹。最后面是鲍老师的当代艺术对谈,我在他的博客中看过。这本书的缺憾,是少了北岛的签名。和鲍老师有天聊到了北岛,想在波士顿安静的居所中,捧着《午夜之门》《蓝房子》,读北岛笔下的芸芸众生,虽说是人间烟火,在诗人眼中,总是纯粹而真诚的存在。北岛的文字优美,刚健,富有张力。不知道能否在有生之年见到我的诗人偶像,我跋涉了一万公里回到中国,北岛尚且在千里之外,动若参商,保留热望就好了吧。

静静的顿河

回来几天还去了钱柜,情人节,和大家相约。本来马达找我去五道营的,结果堵车在朝外,就原地停下了。我找了麦当劳通体透明的二楼座位,看街上人流来去,隔着厚厚的玻璃,便有了隔世之感。世界仿佛一条街的布景,但在他们看来,我才是处在布景中的人罢。

Snoopy给大家带了汽球。马达给大家带了糖葫芦和猪。方恨少唱了些老歌,snoopy唱了些春哥。老问号无精打采的。看看很斯文地坐者。

情人节便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