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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买凶拍人

Oct 19th, 2009 Posted in 听说读写 | 2 comments »

我喜欢的香港电影多是些老片子,像《倾城之恋》《阿郎的故事》《大话西游》《英雄本色》那么老的。新片子看得少些,喜欢的除了《无间道》,王家卫,还有一部《天水围的日与夜》。如果疯狂的石头也算港产片,那可以加上。这次点片,蒙身是客选了《买凶拍人》,我才又看了一部。小客客是不是因为上周的《柏林苍穹下》被闷坏了呀,所以点了这样一部轻松的。

彭浩翔是在向大师致敬吗?他的黑色幽默非常低俗小说呀,他号称崇拜马丁·斯科塞斯,但又对昆汀·塔伦蒂诺暗送秋波。彭浩翔喜欢马丁·斯科塞斯,我猜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在NYU学过电影,顺便向纽约那些街区致敬。方恨少这次肯定不嫌弃彭大学毕业了。

《买凶拍人》很好看,情节设计紧凑,对白精彩,包袱叠出,演员因为放松而表现出色。但对我来说,也是看一遍就够了的电影。因为我看的太晚了,错过他们最光辉的时候。要是2001年看,恐怕确实要惊呼彭浩翔天才。可不幸第一次看是昨天,热闹,好玩,但看了三分之一,睡着了,又看了三分之一,又睡着了,又看了三分之一,电影就结束了。

人们早晚会厌倦这种套路的黑色幽默的,就象人们厌倦了西部片一样,过犹不及。《疯狂的石头》抓够了眼球,到《疯狂的赛车》已经走了下坡路。虽然还是有人看,但我自己已经累了,看不完。买兄拍人开创了一个高度,因为是第一部。这个起点太高。后来的港片,即使是从叙事和技巧全面超越它,也达不到它的影响力。

把它放回2001年,还是很深刻的,很超现实,很反讽的。可我看不逢时,天下第一八的我,那些八卦篇章偏偏早就知道了,黑社会的黑,可比这些要黑得多。对那些AV桥段早就审美疲劳了,连饭岛爱老师都已驾鹤西行。要说好笑,更低俗十倍的《小黄飞》我还从头笑到尾,那是因为我没看过二人转,连小沈阳是谁都不知,可这个电影却没笑起来,也许是因为太困。还有什么是新鲜灵动的呢?在我这里,暂时没有了。

【看电影】柏林苍穹下

Oct 12th, 2009 Posted in 听说读写 | 4 comments »

这个电影是一个伪命题。

如果想用天使这个概念,不遵循天使本来的定义,都应该算是伪命题。无论《柏林苍穹下》,《天使在人间》,还是《天使之城》。只是后两部非常俗艳,冲着女主角,我勉强看过一遍。

天使是没有性别的,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我问过一位研究圣经的朋友,她说,天使是spiritual的,没有固定的形态,你可以认为天使是一团气体,但又有所不同,气体尚且为人所感知,但天使之被感知,则无普遍意义,它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有这样的经验,她没有说这样的“幸运”。她是相信有天使存在的,但我的理解,远远不是《柏林苍穹下》方式的存在。

我猜想,如果照导演的理解,或者说编剧的塑造去演绎,天使只是一个被借用的概念。导演想用的有很多,天使的隐形,天使的无所不能,天使的纯粹,天使的慈悲,甚至天使的翅膀。同时,导演也抛弃了或者忽视了一些惯常的逻辑。那些把天使分成三六九等的宗教,那些被神赋予的,赞美神歌颂神爱戴神的日常工作,为拯救更多善良人类所进行的打打杀杀以及,坠落天使。绝对很多人听过这首歌,但坠落天使不是歌里面表达的意思。

但凡拍电影,导演排第二,编剧都不敢说排第一。导演让那个中年男人下凡,他就咕咚一声倒地,还带了原始股换了200马克钱币。后面可能不太沉闷了,因为多了一个致命的吸引力,找女人。我觉得,这之后的情节,除了女人的一大段独白,和男人与老天使导演的一段对话,其他都没有任何意义。导演只是想说,失去了所有的能力,自由,精神,信仰,去换取那些你原来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东西,那些被称之为理念的东西,一山还望一山高的梦想,但最终得到的是什么。

是什么呢?男人得到了女人,女人自称得到了永远的快乐。

那一大段独白的前面,都是宣泄而已,倒掉心中二十年的苦水,倒出孩童时代的迷惑与记忆,青春期缺失的爱情,成年后挫折的勇气和希望。但如今面对一个转化为人的天使的倾听与抚摸,女人把一切挫败都坚强地拾起。那曾经翻滚在上面的绳索,如今被舞动出新的节律。生活因为一些实质的激励,而重新被赋予意义。而真正的天使无形的触摸,真正的天使的叮咛耳语,没有人听到,没法被女人感觉而抓在手里。她也许期待了一生,毕竟还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如今,这些心底的渴望,却因为天使被赋型,被物理化成血肉之躯,而抚摸到具体的纹理。

这不是一个很闷的电影,虽然我在看的时候已经相当困了,可居然没有睡着。黑白的四分之三,反复诉说着天使们存在的意义和困惑,然后等到最后四分之一,导演再用色彩,用咖啡和香烟的气味,用艳红的嘴唇,用女人看似没有意义,却娓娓道来今生的话语,一一击碎。

写着写着就困了。这周就这么多吧。

【看电影】最好的时光

Oct 5th, 2009 Posted in 听说读写 | 2 comments »

方恨少不写新闻了,想写影评,于是跟我说想做这样一个游戏。同题作文。大家一起写影评,每周一次一起贴。

先找人。想来想去,泡网里面写影评的人就那么几个,身是客,噢买噶得,方方最初和最终的仰慕,龙二,文学永远的女青年,Red Sox,喜欢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爱好者,阿拉伯学者,泡网永远的电影下载供货人。我只是个凑数的,从来没写过这东西,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写。还想找Alfa,来自大片外景地的毛利人邻居。还想找,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多点人总是好玩点。

再起名。既然是个组织,总要有个名号。方恨少起了很多大俗名,什么XX映画,XX影事,被我鄙视,还不如叫电影家协会呢,好歹是个牌坊。我喜欢科学松鼠会,就想找个喜欢的动物来当名字。先选了长颈鹿影院,以自然选择学说解释,能在电影院坚持到最后的,如果不是坐在前排,肯定都是脖子长的。大家说不好,我虽然狠喜欢长颈鹿,也就从善如流了。又找了一个斑马,对,我也很喜欢斑马。斑马会,这个名头很响亮,貌似不错。身是客有件粉红斑马小T恤,就当作会服了。但方恨少说他是会长,要找动物必须是昆虫,于是选了蝉,叫知了会。身是客很不以为然,说古代玉蝉是含在口中的陪葬之物。我也很不以为然。北京话管知了,叫那个啥,是一个很容易被搞的词。大家讨论了个六够,还是没结论。

第一次的题目是我找的,《最好的时光》。本来想《色戒》,我非常喜欢,忘了为什么最终放弃了。《最好的时光》也行,至少有个好意头。我也喜欢侯孝贤,看了一些他的电影,还去过很多次著名的九份,《悲情城市》的外景地。那个等到有天谁选了《悲情城市》再说吧。还有些巨古老的电影,非常难忘,象《风柜来的人》,钮承泽那时候还那么年轻。

《最好的时光》是侯孝贤的最新作品。先抄一段wiki上的话,想来他们几个都不会抄wiki,所以不会重复。

該片講述了三個時間段(1966、1911、2005)的三段愛情故事。侯孝賢闡述道:「生命中有許多吉光片羽,無從名之,難以歸類,也不能構成什麼重要意義,但它們就是在我心中縈繞不去。譬如年輕時我愛敲桿,撞球間裡老放著歌”Smoke Gets in Your Eyes”。如今我已近六十歲,這些東西在那裡太久了,變成像是我欠的,必須償還,於是我只有把它們拍出來。我稱它們是,最好的時光。最好,不是因為最好所以我們眷戀不已,而是倒過來,是因為永遠失落了,我們只能用懷念召喚它們,所以成為最好。我有預感,這樣的片型,我會再拍個幾部。」

我喜欢《最好的时光》,有很大的部分是因为它的第一段,恋爱梦。撞球间新来了一位女孩,马上就要去当兵的张震,很喜欢她。然后就写信,回信,趁放假回来找她。费尽周折,爱情来临。那是在1966年,小小的台湾波平如镜。

舒淇演的很棒,纯情美好,青春无敌,让我相信她就是那样一个女孩。这个电影是去年看的了,很多情节都不记得,只记得张震轻轻地捉住舒淇的手,那盈盈一握,让人难以忘怀。不管怎么样的男女,人生中总是会有一段这样的时光吧,相信自己,也相信他人,相信好的,美的,因为爱与相思,而心无杂念,充满柔情。这就是我心里,最好的时光。

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可以剧透,这个电影也没有多少情节可以透露的,也没有和诸位斑马知了壁虎们商量这事。方恨少说写五百字就成,我这肯定够了。收工咯。

看到方恨少已经贴了在客栈,没敢看帖子,又回来看了下电影。。。的第一段。事实上我只喜欢第一段。以下全是剧透。

1966年的高雄,台球室。开始的音乐就是《Smoke gets in your eyes》,JURA翻译,你的眼睛冒烟了。随着舒缓的老歌节奏响起,张震舒淇出场。慢慢地出杆打球,晦暗的房间,舒淇微微笑的面容,非常细腻。这就是我没想到的地方,舒淇的电影几乎没看过,听说她是演三级片出身,就不觉得她能演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其实也许不矛盾。

越看张震越有雪豹的范儿。雪豹,江湖色的一个帅哥。

字幕是春子小姐,可张震都念成HARUKO。四十年前的台湾还留有太多日据时代的痕迹,能说流利日语的人大把,李登辉就是一个。第一句台词是舒淇的,闽南语,“头家娘”,老板娘的意思。

春子收到信,看了就放起来。甚至没看一眼信封上的字。看着像三个字。张震写的必定是“春子收”。

舒淇球打的不好,打不好就皱一下鼻子,不过,这剧本也不需要她打得像陈纯甄。我打的不错,赢过大老师。

张震临走说,写信给你,写信给你,我寄到这。舒淇有点喜,有点羞的样子,有些小可爱。

舒淇走了。张震穿一双ALLSTAR从高雄找到嘉义到东营又到虎尾,悄悄站在舒淇身后。舒淇看到他,弯下腰只知道笑。

舒淇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如果是现在的事,那百分之百要有别的含义。

台湾男孩子正值青春年华,就要去当两年兵,对于每对恋人,都是很严重的考验。不过,看这样子,兵变的可能性应该很小了。

吃了面去车站,北上已经没有车了。张震和舒淇走出来,在雨里,右手撑着伞,又偷偷把伞换到左手上,右手轻轻轻轻地碰到舒淇的手,握起来。那一刻,我的心都和他们一起猛烈地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