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三

我看《霸王别姬》的时候,西单那个首都电影院还在,这电影已经演了好一阵子。我从东城溜溜地骑车穿过长安街,大概也是这个季节,玉兰花在新华门南墙开放。我存了车就去买票,被告知只有小厅才演,八十元。十多年前,八十块钱可以做很多事情,够吃两个星期的小炒,够买一张首都剧场前几排中间濮存昕版的《雷雨》。旧书店的书,也够买一大摞。在中国买票看电影,永远都是贵的。

首都的小厅很怪异,很像一个咖啡馆临时改成的录像厅。每个人都有一张四脚扶手沙发,前面摆个茶几,服务员中途还来给倒茶,可以跟服务员点饮料。周围的人有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的,一副老干部们开新春茶话会的劲头。不过,这些俗物随着电影开始立刻消失,我不食人间烟火地看了两个多小时。散场出来,满心说不清楚的感觉。天还没黑,站在长安街上,一时恍惚,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对于这样一部电影,以我当时的年纪阅历,估计只看懂了小半。我在街头站立了很久,一面惆怅着一面迷茫,被一种又想诉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摆布着,迫切地想找个人聊聊。但那时,想听我说的,我不想说。我想说的人,人不想听。意识停留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没地方派遣,给我留下一个结实的回味无穷。

我已经忘记当时的感觉怎么了结,年轻的生活总会有各种道理。后来这些年,每过一两年就有机会把《霸王别姬》拿出来看一遍,每次也会觉得自己多看懂了一点。剧中有很多很多的梗,等着人一点点消化。这样看电影的感觉很好,涓涓细流汇成一条偏爱的河。电影小组成立了很久,如果选喜欢的,《霸王别姬》定拍在我的前几名。可随便写,未免轻薄了它,认真写,又觉得没看够。一个中国导演,穷其一生,能拍出这样一部电影,就有资格给自己买双上好的皮鞋走黄泉路。陈凯歌即使再拍三十年烂片,也扳不倒这一部的重量。纵然如此,导演编剧男女主角灯光舞美服装道具,这个电影所有的亮点聚集,也抵不过张国荣一人的光芒。

张国荣在北京的时候,我见过。那天下午他和一个女孩在新世纪打保龄。我坐在旁边球道的座位上看见他,认出来。他个子不高,走路有一种轻盈的姿态,头也会常向一边微微的偏着,抿着嘴唇,和那个女孩并不交谈。球抛出去,转身回来的时候会甩甩手,头侧着,并不看别的人。那天打球的人很多,他被安排在最里面的球道。有位朋友认识他,过去寒暄,我才知道他正在拍《霸王别姬》。明星在私下里,远远没有舞台上那么耀眼。

大家都看到他的性向,他穿裙子唱歌,他风情万种,没人管他心里怎么想。明星永远是陌生人,被人关注只是因为好奇,大众需要谈资,媒体要卖报纸。这可能就是明星的命。他纵身一跃后,留给世界的歌,电影,好的坏的,烟消云散是迟早的事。只有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会记得他,永远记得。我们的青春记忆,有很多张国荣相伴的内容。听着他的歌,爱上什么人,失恋的时候,又去听他什么歌。和什么人看了他的什么电影,什么相关的人留在回忆中。偶尔回头,听到熟悉的旋律,旧时的心绪,随之泛起。

每年的四月一日,两件事,那么蓝的生日,张国荣的忌日。去年这个时候,王家卫把老片子剪巴剪巴又出来卖钱。菜头于是请我们看终极版《东邪西毒》,那和《霸王别姬》是同时代的作品吧,记不清了。《东邪西毒》无疑也是我心中最爱。

我们有次在钱柜唱歌,和菜头唱了很多很多,《风继续吹》《共同渡过》《有谁共鸣》,菜头的歌声特别好听。罗文,陈百强,梅艳芳,张国荣,唱了一晚上。他们居然全都死了,我们简直像在开追悼会。

本来想说电影,后来又不想。还是再看一遍回来写吧,专心说电影。我确实不会写影评。如果要写,就是“看电影的那些人,那些事”。也许明年四月一日,又会看一遍《霸王别姬》,那作业明年再做。

那么蓝生的伟大,张国荣死的光荣。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星期六, 04月 3rd, 2010 at 12:37 am and is filed under 听说读写.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feed. Both comments and pings are currently closed.

38 Responses to “往事二三”

  1. 哥舒夜带刀 说到:

    这电影可说到的地方太多了。

    你根本没说电影。

    我的饽饽然我弄坏了……

  2. yanhu 说到:

    胡说两句
    撇开演员的演技、梨园的文化不谈
    感觉牵动观众的心的无非两点:
    1. 特殊的三角恋,一男一女争一男(加上国荣不分真假的表演,把猎奇的观众那看的爽的)
    2. 故事的时间跨度大,从民国到文革,覆盖这个国家近代史上最痛苦的几个时期,从人物的结局,可以看到戏子们民国时最风光,日本人统治时也能活,到GCD得天下后是没了人格,而事实却也如此。(当时获奖后在国内还是等了一段时间,江虽没什么作为,但允许国内上映,这事做的还不错。当然那些对某个制度比较仇恨的人们借机也得到一些慰籍,比如我)

  3. 泥哥兒 说到:

    我也要跟nana唱卡拉ok.

  4. 靠边 说到:

    霸王别姬肯定是1993-1994年上演的,我有保留地怀疑那时候票价80元,待我回头考证考证去。我被叫去看的没花钱。

    到今天我还是一点想不起情节,那些年我晚上都不睡觉,白天老打瞌睡来着,居然也按月能拿到国家的工资也算神奇。就几个文革的镜头有印象,红卫兵穿着黄军装牛皮带,还老跟活着串门。那个往事不要再提是到美国后跟一个马来妹妹MeeGee学会的,嗯MeeGee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好吧,等我找到好的版本再去看一遍,以那么蓝的名义。

    • Nana 说到:

      你说的对。可我是95年才看的。那时候再没有不用钱的票了。
      那以前看电影,看演唱会,就没有花钱买过票,只买过话剧票的。

      你居然想不起来情节,我我我,太气氛了。赶快去复习!以MeeGee的名义。

      你去听听123诗社,那么蓝的朗诵。

      • 靠边 说到:

        人生长河,浪花朵朵。我一直想认真写写MeeGee的故事,只怨我没有你的生花妙笔和敏捷才思。她姓陈当时二十一二岁吧,是一个想嫁入豪门的空姐,却又非常勤劳善良而且独立。我认识她时正和一个印尼华裔富商的儿子拍拖一起来美国留学。她和男朋友及其孪生兄弟合住,勤快的MeeGee承包了三个人的所有家务,还出来打工挣钱贴补学费家用,我们就是一起打工认识的。我们都担忧她的这段不平等的关系,但很快她毕业走了,当时经济情况不好不知道她在纽约立下足来没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如愿以偿当上阔太太。

      • Nana 说到:

        I remember that day like it was yesterday — the world would never be the same again.

        靠边,我这个人,大多数事情过去就忘记了。所以才想把他们都写下来。老糊涂的时候,可以有些东西提醒我,你看你看,当初是这样的。

        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留给今后的。

        你弄一个小日记本,带锁的,写完就锁上,谁也不给看。

        • 靠边 说到:

          哈哈才回过味来你这一节,我要锁上干什么?要锁的东西一定不可以记下来,打死龙二我也不说!

  5. 龙二 说到:

    这两天又看了《活着》,觉得《活着》要比《霸王别姬》厚重。也许相比较起来,《霸王别姬》太戏剧,太唯美了。所以也脆弱一点。

    《活着》有一股顽强的劲儿在里面。

    • Nana 说到:

      龙二,我当然喜欢活着。有的时候还会因为巩俐和葛优,把两个情节都串了。呵呵。

      话说你叫龙二,和活着没有关系吧。:)

      • 龙二 说到:

        哈哈哈,这俩电影都能串,I真服了U了。

        龙二这名字,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我先叫了龙二,才知道《活着》的。不过,看电影也没啥感觉。呵呵

  6. Soblue 说到:

    哈哈,有这么喊口号的么?我是说结尾。

  7. 哥舒夜带刀 说到:

    我对活着很不满意,我是老早先看过小说后来看的电影,觉得张艺谋很糟蹋东西,拍成现在这样,谁都能拍。

    • 泥哥兒 说到:

      瞎說, 我也看了小說和電影,沒覺得老張怎么糟蹋,電影和小說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傳达的信息是一样的.

      霸王别姬比較純藝術,活着比較寫實.沒有可比性.

    • 欣燃 说到:

      我没敢看电影,就是觉得小说写太好,怕被电影糟蹋了。

  8. 厨娘 说到:

    银屏上风华绝代
    银屏后欲海求生
    生活太过极端的圈子
    搞不清楚哪一张脸才是真实的

  9. 穿上 说到:

    活着很好,
    虽不能证明张艺谋会讲故事,因为原著更会讲故事。
    但电影基本忠于原著,可嘉!
    而且, 原著无尽悲凉, 电影于心不忍地添上温暖的尾巴,安慰了多少脆弱的心灵。
    哥舒夜带刀, 幼稚!

    • Nana 说到:

      可惜我现在还没看过活着的书,无从判断。

      如果开始看的是书,那看法可能会与现在很不同。

  10. 靠边 说到:

    陈荒煤是陈凯歌他爹啊,就像现在的韩三平也是谁谁的儿子,干什么都方便!

    • Nana 说到:

      胡说八道。

      他爸爸是个老导演。你去google.

      我在buzz上share的文章,那些才厉害。
      你去学习学习。

      • 靠边 说到:

        你手太快了,我正要做检讨呢,人老了老了晚节不保。他老子是陈怀皑,不过怎么说陈凯歌都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子弟,张艺谋没法比的。

        • yanhu 说到:

          陈凯歌的表情(写得很传神哦)
          ——朱伟

          1989年创刊的《东方纪事》第一期选择陈凯歌一张穿礼服的照片做封面,当时的美术编辑是吕梁。我记得封面上的刊名是吕梁自己用老宋体写出来的,他说老宋体有力量。而陈凯歌留着胡子、正儿八经穿着夜礼服,却显得阴柔。在照片处理中,也不知怎么切去了头顶。刊物出来后,在去南京的火车上,小查查建英跟我说,“凯歌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十年前在《今天》的聚会上,我是在门外看他。那时候……他哪里会像这样的表情。”1989年,凯歌拍完《孩子王》、《大阅兵》、《边走边唱》而到美国。李陀在《东方纪事》中写了一篇文章叫《陈凯歌的悲凉》,说到其在西安电影制片厂招待所见到《孩子王》剧组时的那种兴奋。他说凯歌当时领了一群“个个穿一身牛仔裤、运动衫的欢天喜地的孩子”,从他们身上他预感到“中国电影大约要发生深刻的变化”。  1989年的陈凯歌多少是一种象征。这一年他与洪晃相识而结婚。洪晃后来跟我说,凯歌当初吸引她的是那种说话的表情。“丫是真能侃,再枯燥的事儿,到了丫那都能说成个花似的,你不服也得服。他第一次送我回家,就在那痛说革命家史,不停地说啊说,说到两点多钟,我实在困得不行。我说,凯歌我先去睡了啊,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到五点多钟,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他推醒我说,看外面天多好,起来,咱俩去景山公园。你想,五点多钟!马路上没什么人,多静啊!我们从我家一直走到景山,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真浪漫。”  那时候我只在电影中认识凯歌。凯歌给我的印象是一直在坚持那种刻意要沉滞的节奏,叙述速度被改变后,人物脸上那种刚硬的线条就被强调与放大。《黄土地》中,黄土无际而被凝固,但静态中安塞锣鼓突然惊天动地、踢踏得黄土遮天蔽日。《大阅兵》中,又好似阳光刺目而将肉体的水分全部榨干,于是突出了机械般整齐划一的美。凯歌太要表现那种刚硬与强悍,为表现其雄浑常常将人物置于类似凝固的黄土的压力之下,心灵因此往往拳曲纠结。《黄土地》中憨憨与翠巧歌声的对比、《孩子王》中谢园扮演男主角穿着的空空荡荡的裤子,都在这样的环境关系中构成张力。当然,一部《霸王别姬》也许因为有了张国荣,因其细腻的“柔韧”突破了凯歌已经用顺的结构。相比凯歌刻意追求的广大,其实他的细腻抒情更有力量。遗憾的是,这常常被凯歌自己所不屑。  凯歌骨子里是个浪漫之人,他将烟尘滚滚中的金戈铁马、血腥杀戮,涂、燕子丹、荆轲与秦王的对峙,各色人全强迫在巨大历史压力的穹顶之下。凯歌认为这样的历史中人才酣畅淋漓,这样的酣畅淋漓中才有大浪漫。但又有谁接受得了这样过度自以为是、又过度表情化的宏大叙事呢?《荆轲刺秦王》首演那天,李陀约大家看完电影后聊一聊,许多人不约而同选择了躲避。面对凯歌的期待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好”。  1998年夏天,由李陀牵线,我约凯歌为《华夏记忆》做一个口述史。那天下午我带着王锋做录音整理,好像是在国贸,我们就要了一壶茶,凯歌便开侃,一气整整侃了三小时。我至今印象深刻的,一是说到他们家,他说,“我小时候北京没那么多人,没那么多车。临街有学校书声朗朗,忽然就安静了。有老人坐在中药铺前台阶上晒太阳,手里攥着俩核桃,转着,觑眼望着天上。天上有什么?鸽哨!你一抬头,它已经飞了过去。我们家那时候住在白塔寺边一条胡同里。四合院的好处是有自己的一方天。这天就框在院里,是你自己的。还有几棵树,这树也跟别人没关系。那时候北京的天干净,抬头没有那么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鸟会飞过,没有鸟的天会非常寂寞。”二是说到“*”时在云南当知青时候砍树,他说,“那树能遮了整个天,倒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可怕的声音,像粗重的喘息。倒下来时候,天好像就缺了那么一块,就那么空着。我们烧荒,满地的枯枝败叶,火柴一扔,整个山都被烧着。站在两里地外,操!整个一个大灯笼,里头烧透了,成了透明。第二天一看,一座死山,还有余烟,脚踩下去全是热的。”夸张和随时追求效果,成了他的自然叙述。  那一期《华夏记忆》还发表了一篇凯燕写凯歌的文章,其中有细节说凯歌儿时读书时候“要么看着看着,于万籁俱寂中突然击掌大笑,直笑到满床打滚儿;要么看到半截,眼珠翻向天花板,半晌一动不动”。可见眉飞色舞是渗透进基因的。在这篇文章中还有两个细节特别打动我。一是陈怀凯在病危中,凯歌还在上海拍戏脱不了身,只能不断通过电话询问,他在电话中让凯燕告诉父亲他在打仗。陈怀凯说,“告诉你哥,我要儿子,不要英雄。”另一是父亲去世第二天,凯歌就赶回摄制组,凯歌说,“爸爸就像大象一样,大象在临死之前总是慢慢走到林子里,独自默默地死去。”  凯歌一生中两次离异,在几位女人之间恩怨缠绵。一位朋友很动情地告诉我,与第一位妻子离异时候,凯歌是一路哭着回家的。我想是他的感情容器里承载了太多东西,凝滞而变成表情。

  11. 小师妹 说到:

    霸王别姬中小豆子看到舞台上前辈们精湛的表演,流着眼泪说:这得挨多少打啊!弄得我当时一边流泪一边笑

    有一回夜里睡不着,我看胭脂扣,看着看着才想起来梅艳芳和张国荣都已经是走了的人,加上电影里的情节,我忽然害怕极了

  12. 工玉 说到:

    也是我的最爱

    • 工玉 说到:

      我说的是东邪西毒,可是前面的四个字为什么被吃掉了呢

  13. 欣燃 说到:

    话说《霸王别姬》也是我的最爱,但爱的不是张国荣(他在《春光乍泄》中才是最棒的)也不是巩俐或者张丰毅,我心里,最出彩的是含泪的小豆子,是一个万福蹲出无限风情的豆子妈(蒋雯丽),是朗声说戏的关师傅(吕齐)。特别是吕齐,从29分33秒看起,特别棒!程蝶衣的演员都能换,关师傅不能换的,只有吕齐。
    不知在那么多巨星的光环下,有多少人会同意我说的。

    • yanhu 说到:

      基本上不同意你的观点,但赞赏你说出自己观点的勇气
      我个人对里面人的演技不敢多评论,除了巩俐,不管她演什么,总觉得有点生硬,感觉是为了扮演某个角色而扮演某个角色。其它的人都好,包括关师傅这个人物。但国荣是换不得的,他不仅在演一个悲剧人物,而且把自己的某一面融入到这个角色之中,容忍着异性恋观众的猎奇心态,要知道当他的角色在成年后首次扭捏地出现时,观众中是有笑声的。4年后当他离去,回头再看这部电影,甚至都暗示着他的人生结局,这种人戏合一的境界,是双影帝西恩.潘在《milk》中无法达到的。所以我觉得让国荣演蝶衣太残酷了,国荣能接戏太有勇气了,不信,你让黎明演试试。

      • yanhu 说到:

        sorry,不是4年后,是10年后,拼音输入出错了

      • 欣燃 说到:

        回头翻当年写的观影感受,对张国荣的演技是很肯定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的记忆慢慢的淡了。但不知为什么,对吕齐的印象反而越来越深的,莫非是我对话剧表演形式的偏爱?

        会反感“暗示着他的人生结局”“人戏合一的境界”这样的评价——可能是我更希望仅从表演本身去评价一个电影工作者吧,可能是社会文明在进步的今天,在香港,一个艺人还会遭遇如此的结果,只能说明他们的生存环境并没有多少改观吧。这不是所谓的“暗示”和“人戏合一”,这是现实的悲剧。

        • yanhu 说到:

          在香港,一个艺人还会遭遇如此的结果,只能说明他们的生存环境并没有多少改观吧
          ============
          看来,我又不得不惹你生气了。他离开世界的方式和他生存的环境可能关系不大。他是个抑郁症患者,就像崔永元一样,但崔是我目前见到的最坦然的,就在春晚上还任由本山开涮,自己也为一本抗抑郁的书写过续(我买了一本),但死亡的想法时不时强烈的吸引着他。记得采访崔时他说,他的医生告诉崔,如果崔突然感觉不对,想死的话,就立即给他打电话。我讲这些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些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不能凭我们的想法来推测。对我而言,说一个人有“病”的话不是侮辱他,只不过他处在某个状态,可能需要别人的帮助。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不是健康人。

  14. 梦如是 说到:

    哈哈哈。。。最后一句,喜欢死了。

    虽然说到最精致绝版的张死了,好像不该笑,笑,很残忍或者不敬,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电影我不说,因为特别不舒服,当时看的感觉。所以后来一直没再回头看第二遍。记起来当时也是人请得看的,可好像有些地方还没看懂,555。。。

    当然不说,更主要是因为我也不会说,说不出什么来,呵呵。

    同意人家说你的“妙笔生花”,真好看啊,还总让人忍不住笑。。。笑。。。

    才知道原来你不是文科生。。。为什么这年头写得好的,竟是些理科生呢。。。

  15. jiiang 说到:

    很庆幸,长这么大,还没有体验过失去亲人的绝望和痛苦。但却为两位我喜爱的人流下过热泪。一位是台湾的三毛,另一位就是张国荣。记得当时是张去世一个星期的时候,央视播放回顾他一生的片子。我坐在电视机前,用了近半盒的面巾纸,泣不成声。心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那就是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男子了,这是我们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