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征途不是星辰大海——准备启程
我觉得时差终于被调整回来了一些。从格林威治时间回到西五区,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却又不得休息。生活繁忙,事事却又飘忽地从眼前飞过,既真实,又不明所以,感觉很错乱。
我在一块陌生的大陆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再回来看那些熟悉的白色面孔,本应觉得很亲切,可偏偏是那些黑黝黝的皮肤,让我时刻有眼前一亮的机会。
非洲实在是太黑了,以至于白的肤色,显得过度斑斓,有如强光灼伤了眼睛,很久都缓不过来。黑皮肤,总给人以沉稳而安定的感觉。对我来说,什么都是可以习惯的。
有一个在西非认识的人加了我的微信,他先是把我的照片弄成了头像,被我认出来以后,换成了他自己。在小图上,除了一件白衬衫,我什么都看不到。记得很久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黑人留学生在晚上骑自行车,只看到白衬衫在飘,状如鬼魂。我想大概真的如此吧。
否认肤色差别,在此是毫无意义的。我从等埃塞俄比亚航空的时候起,就已经开始适应这些不同的人了。
在中国的街上,朋友见面往往是寒暄几句,美国朋友相遇,大家握手或者抱抱彼此,拍拍后背。法国人多是脸碰脸,左右左,啧啧三次,顺道把面上的胭脂水粉融合,结果是人人一脸香甜。在DC的机场,埃塞的空服员和地勤,看到相熟的乘客,右手握起,拉过来撞彼此的右肩,左手去拍打对方的后背。这种问候颇具仪式感,好像在耍一套花枪,招式即使用到老,也不是敷衍塞责,架势十足。后来我也和认识的埃塞人这样问候,他们只是笑,我才知道,多半只有男的之间才这样打招呼。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我本来就非他族类,也许什么都可以被谅解了。
他们的手大多数都湿漉漉的,所以开始握手的时候,我总想着湿手是不是更容易传播病菌,之后总是找地方偷偷地把手洗了。
这怪不得我。离开美国前,我去了医院的传染科,打了左右手十几剂疫苗,医生给了厚厚的一叠纸让我阅读,长谈了半个小时。她对于大家都担心的埃博拉毫不理会,反而是让我对蚊子和食物特别小心。
埃博拉确实疯狂流传,但是,你不是医生,不是护士,不和他们有密切的接触,连感染埃博拉的机会都没有。医生就是这样和我说的,我就是这样和家里人说的。
医生说,即使白天,蚊子也会咬人,所以一定要尽量穿能够把身体遮起来的衣服。防蚊水DEET含量要在30%以上,而且要喷在衣服上。我都照办了,即使在Omo Valley40度的高温下,我也穿着外套。医生说,不要吃生的蔬菜,因此我每天都喝冰的芒果汁,牛油果汁,木瓜汁,货真价实的美味,而且比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还便宜。
我带了一堆药,从预防病毒到跌打损伤,皮肤上有个小伤口就异常紧张。结果什么也没有用上。
有一本书叫做《枪炮细菌和钢铁》,在论述病毒征服世界的时候,说印第安人死于欧亚人带来的病毒,要远远多于死在战场硝烟之下的人口。西班牙人用天花征服了阿兹特克人和印加古国,并且占据了美洲大陆。随着大量利比里亚人在埃博拉病毒下死去,DC供实验用的猴子也在埃博拉之下粉身碎骨。而且,非洲人身上往往带有我们不具备的抗体,这是我们注射疫苗的意义。
去非洲好像是一场十足的冒险。我走前刚知道,有人从四姑娘山的5050米处攀岩摔下来,大家在为他两岁乳儿和八十老母募捐。我想,如果我如果就这样死了,对不起家中幼儿及父母。即使带病回来奄奄一息,也是罪无可恕,所以还是要十分小心。
现在虽然没过埃博拉的潜伏期,虽然身陷霍乱和疟疾的疫区,但总算是回来了。
嗯哼。
这不是回来了么,怎么是准备启程呢~
非洲之旅寻得生命意义了么
我从此开始写嘛。。。
人生哪有什么意义可以寻求,都是缘木求鱼罢了。
往长里写,我慢慢看。
龙二,我一路上感慨万千,憋了很久,所以决定要多多写写。
可算等到了,静候中国来的门把手入文。
在忘记前写好哦~~
看看,你说的对。现在我还可以很清楚地记得一些事,再过些日子,肯定忘掉很多。
倒叙手法拉开了《非洲行》的序幕,好期待。就是再配几图就更完美了呢。
好哒!不过,照片都是手机拍的,相机上的都懒得转到电脑上。。。
已经回啦,我还以为还在埃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