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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处死文强

Jul 10th, 2010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4 comments »

文强死了,被判处死刑注射药物立即执行。重庆市民奔走相告,还挂出了多条横幅,“文强死,重庆安,人民欢”。

重庆人民如此被代表,这肯定是哪个阶级敌人的圈套,陷公检法于不义啊。做个条幅怎么也得个把钟头吧,奔赴刻字中心也需要个把钟头吧,怎么刚判决就能在法院门口打出来?还好几个?难道和游行队伍事先藏匿“小平您好”一个性质?要不然就是法院的人把判决结果先透露给重庆人民了,要不然重庆人民就准备了好几个版本,哪个结果对应那个横幅,ABCD对应着往外拿。不管怎么样,重庆人民都显得很高兴。

上面都是胡扯。高兴没有什么对错。但处死文强,是错的。

我看了一篇中国青年报记者在文强死前四个小时对他的采访。文强即将上庭,对记者的提问也不耐烦。据说在法庭判决后,文强只见到他的姐姐和儿子一面,就被执刑了。妻子因为也在收押,未能得见。

据说,据重庆市民说,文强的事在重庆市民里面影响很大。大家普遍认为,原公安局长因为贪腐被抓大快人心。在这点上,薄公子也算是顺遂了民意。

我反对死刑。

一,没有人能够决定别人何时死亡。国家机器的作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人民的安全。但把这个人永远监禁,与把这个犯罪的人立刻处死,从严从重从快,对于社会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差别的。既然如此,选择监禁犯人要好过处死他。

二,任何人都应该有再去改正错误的机会。被杀死就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

三,如果一个人杀了人,为了平民愤去把杀人的人杀掉,那样和杀人犯所做的有什么区别?他做的错事,是他造的业。我们去对他做同样的事,是我们造的业。这两点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杀掉他是在重复他做过的错事。

四,蒋介石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错的。记得那个包头的年轻人吗?因为被控强奸被枪决,二十年后,真凶落网。但那个男孩的生命,永远回不来了。记得赵连海吗?如果当年他被杀了,今天还有机会被释放吗?宁可放过一千,也不可错杀一个。监狱的墙足够高了。

五,即使萨达姆,都不应该被处死,美国无耻,打着反对反人类的旗号,去反人类。

六,即使文强妻子被关押,也应该让他们在最后见上一面。

七,吃不吃蒸蛋就无所谓,反正还没消化就翘了。

八,

6月18日,美国犹他州臭名昭著的“杀人魔”鲁尼·李·加德纳被执行枪决,他是14年来美国第一名被枪决的死刑犯,此时距离他被判处死刑已经过去25年。

6月18日,美国犹他州臭名昭著的“杀人魔”鲁尼·李·加德纳被执行枪决,他是14年来美国第一名被枪决的死刑犯,此时距离他被判处死刑已经过去25年。

九,据路透社和《纽约时报》1日综合报道,纽约联邦法院6月30日推翻了半个世纪以来做出的唯一一起死刑判决,而推翻的理由是在审判过程中,检察官涉嫌误导陪审团

新华网文章
洋洋大观文章

天太热了

Jul 7th, 2010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12 comments »

1,早上起来把macbook充电,电源插上,清晨的阳光下,逆光处眼见冒起一缕一缕青烟。左看右看,烟居然是从电源线和电脑的接口处冒出来的。那个地方的塑料在熔化!赶快把插头拔了,塑料已经烧变形了。约了一个苹果店的维修,给换了一个最新型的。这破电脑再被苹果店免费换下去,就剩下思想还是四年前原装的。

2,泡网服务器所在的北京机房,供电线路也热坏了。一天断网两次紧急维修。

3,老问号说北京地面68摄氏度。如此说来直接吃茶叶,人体就能做茶汗,茶烧肉,茶叶蛋。。。

4,太热的地方生育率一定很低,因为。。。。。。实在太热了。因此大自然必然提高受孕率以保持人口正常增长。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黑人和西裔人搬家到寒暑适宜的美国大陆能够生出那么多小孩。

5,车里面显示车外气温101,华氏度。要是儿子的体温量出这么多,幼儿园老师就会把他们赶回家。上帝也应该把太阳赶回家,稳定超过24小时不超过100度才准再出来。

6,西瓜汁比西瓜好吃,自己做的并不会分层,可见餐厅卖的都加了水。

第一次(作文)

Jul 4th, 2010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19 comments »

第二次的每月作文题目,是《第一次》。本来应该上交在我党生日那天,却被拖到了独立日。晚上,美国各地都要施放焰火,我们会在海边,和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一起,凝望美丽夜空,绽放灿烂光荣。

我第一次来美国是一九九八年,春天。那之前的我是一帆风顺踌躇满志的杜拉拉,可却在美签时遭遇214(b)而一败涂地。214(b)是被拒签的著名条款,所谓的移民倾向问题。签证官只看看我的样子,象征性地翻翻表格,就对我说很遗憾,不行。那一刹那,我的心理颇难形容,复杂的感觉多年后还记忆犹新。本来没有什么期待,也不觉得给了签证有什么,但被拒签,还是很受打击。

虽然行业很小众,但邀请我去的美方公司是行业巨头。他们的总裁听说以后,特别派了一位出差的美方工程师来陪同我再申请签证。那个家伙早上六点就来到秀水街和我一起排队,东拉西扯以后,在太阳下疲倦非常。到早上九点,我与那位工程师连领事馆的大门都没有进,就在铁栅栏外面拿到了取签证的纸条。收件的签证官和那位工程师,甚至没有提我的事,就已经决定给我签证了。他们只唠了两句家常,你来了多久?两年。喔,我才来两天。

我就和现在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的小愤青一样,一边在心里说,呸!一边降落在佛罗里达的奥兰多。

如果说奥兰多就是美国,那美国就是天堂。

新加坡的谭先生去机场接我,他用乒乒乓乓的国语和我热情地介绍周遭的一切。美国的天是那么蓝,公路是那么宽广,道路两旁是浓密的热带植物,绿草地一尘不染。想着我离开的城市已陷入茫茫黑夜,奥兰多的天空却在散发着炫目的光芒,没有垃圾,没有人吐痰,没有黄土,没有杂草,甚至,没有几个行人。

我住在Sea World对面的饭店,renaissance resort,会议的指定住所。晚上游人散去,我便跑到公园外面拍照。各种建筑都像是童话中的城堡,镶着银边,亭台中空无一人,灯火布置的有如仙境。海豚和鱼都去睡觉了。我走了一圈,又兴奋又累,回到房间却发现忘记带牙刷,浴室里也没有。只好拿起杯子使劲漱口,洗洗睡了。

会议持续了三天。我代老板致辞,只要念三页的稿子就交了差事,其他的时候就是在听演讲,礼貌性的谈话和被带着到处参观。去了美方公司的一个工厂,那是我今生第一次进去一个叫工厂的地方,他们的机械化程度之高和技术的先进让我惊讶之极。去了他们CEO的湖边豪宅用餐,他们请客的菜肴之简单让我晕菜,只有面包沙拉水果和主菜-烤三文鱼和羊排,十几个人吃。用马达的话说美国人民的生活真是太艰苦了。Tom家有好几艘小船,他很兴奋地带我们在湖上疾驰,很大的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天又请吃饭,我坐在他的红色敞篷小跑车上,去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高级的意大利餐厅,吃了一盘白乎乎又没味道的面条。

其实我一点也不确定知道天堂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可以好,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坏,但通常不会很假。奥兰多给我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也许第一次到美国,看什么都是虚幻的。那些庞大的主题公园,把各种幻想和美梦,浓缩到编织到一个个绚丽的房子里面外面。让人在每半个小时,不断地出入天上与人间。后来这些年,我又去过很多次各种主题公园,越去就越倒胃口。

城市里面却是有人味的多了。陌生人之间都会打招呼,互道GOOD LUCK,早安晚安。每一部公车都有残疾人上下车的装置,司机会为了在车上固定一个轮椅少年,折腾十几分钟,乘客耐心地坐着,毫无怨言。人们之间保持着礼貌而安全的距离。

我不敢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奥兰多,或者说是否喜欢美国。这第一瞥太让我惊讶了。我看美国的第一印象,就像那个叫《大鱼》的电影,到处都是搭出来的布景,一切都像假的。

四月的佛罗里达已经非常热了。我在阳光里停留了一个星期,去了纽约。英文老师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带她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带她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他让我回去告诉他,到底喜欢不喜欢那里。

纽约是最不像美国的地方。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的博客要写很久,以后再说吧。

昨天下午,我在后视镜里面看到警车灯亮,于是靠边停车。准备好驾照,警察过来,问我是不是知道为什么让我PULL OVER,我说知道,因为我在左边车道,应该上三号路,但是我却换到右边了。别了他一下。警察问我,上一次PULL OVER是什么时间?我说NEVER,这是我的第一次。

人生的第一次,其实每天都在发生。因为人无法每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对此,暂时我要坚定一些。

飞信不错

Jul 3rd, 2010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14 comments »

以前从没用过飞信这个东西,想不出移动能做出什么样好的产品。用过发现,居然还很不错。。。

中移动手机在国外漫游,收短信不用钱,发回国也很便宜(仅限美国,0.49元人民币每条,别国很贵),比美国手机发国内的短信还要便宜。用飞信发,就更便宜,0.10元人民币每条。

缺点就是只能在windows上用客户端。当然,有iPhone的app.

有事给我发吧。。

路过旧居

Jun 28th, 2010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1 comments »

这几日频繁地路过旧时的段祺瑞执政府。有一篇据说刚被移出中学语文教材的文章,《纪念刘和珍君》,里面控诉的那场惨案,就发生在这里,铁狮子胡同。现在是一个叫张自忠路的地方。

五号,便是旧政府的大门,一度挂着清史研究所的牌子。门口有一对石头狮子。七号,现在是和敬公主府,修成了饭店。旁边的墙上,有一小块牌子,写着欧阳予倩故居,知道这个人的就少了。再往东一个门,三号,是个液化气站,小时候家里烧的煤气罐,摇啊摇啊,直到烧不出来水,就都在这里换的。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哼哼牛在狮子旁边给我拍了一组照片。平安大道上魅惑的灯火闪烁,牛的片子又诡异,把我拍得像是黑社会成员。接着我在钟楼的午夜平行趴车,只倒车一把便停到左侧的空位摆正,前后空隙不到十公分。旷世绝技呀,围观群众情绪一时波动。张角作证。

十多年就去过那一次。

现在那一条街上,多了很多卖衣服的小店。我买东西一般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力气和本领去淘,从mall里这头走到那头,要是橱窗里没有见到什么,往往一个店也不走进去。所以路过这些小店,也走的飞快。

旧居就在旁边,我进去转了一圈。那里居然还有一个地铁站。昔日宽阔的胡同现在窄得需要侧肩,小时候疯跑的大院也缩小了很多。我长高了,和环境的比例变了。锅炉房,传达室还一一健在。楼门口还有老伟伟的妈妈,坐着和两个面貌陌生的女人在闲谈。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进门的右边楼上曾经住着一位诗人的童年和少年。我在台湾的书店,还买到他的诗集,《空城计》。他家的楼下,曾经住着一个北邮跳楼的大学生。进门的对面,有我的发小,我层出不穷的同学。我们在楼下的空地跳皮筋。

进门的左边,就是旧居了。楼上住着一群大孩子,抓到老鼠,就在它身上浇了煤油点燃,眼看一个火球满院子跑。锅炉房的门口过去是煤堆。常常听说的事就是谁给谁在煤堆上开了瓢,胡同里谁趁大半夜来偷了煤。夏天没有煤,下过雨,泥地上就可以玩剁刀。

往后院走,路过院子里唯一的平房。滨滨站在门口,楞了一下。我认识他,他大我两拨人,小时候我是看着他们大孩子耍的。我还去他家看过电视,屏幕上贴着透明塑料膜,刷上三种颜色,从上到下是蓝,黄,绿,装作是蓝天青草和大地。

我叫他,滨滨,还认得我吗?滨滨四十多岁了,个子没长,脸庞多了几分沧桑,可我满心都是他年轻时娃娃脸的样子,头发卷卷的,像新疆小孩。他说,呦,你不是那谁他妹吗,没变,一点没变,就长高了。我咧着嘴笑,没心没肺的,问他爸爸妈妈还好不好。他说,妈妈早已不在,爸爸都九十了,身体还行,就是什么事都忘了。正说着,他爸爸出来了,满脸老人斑。滨滨说,这是谁谁的妹,原来住这院的。他爸爸说,喔,是吗,这楼原来都是我盖的,来了屋里坐会儿吧,来来。老邻居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不管谁都往屋里让。

我没问滨滨现在在哪里,可能还在单位食堂吧。爸爸说每次遇到滨滨卖饭,买五个馒头至少给袋子里塞上八个,买一份菜给盛一大盆,吃不完,后来都不好意思去滨滨的窗口买饭了。滨滨倒是问了哥在哪里,我把哥的手机号告诉他。他记在手机上,说改天一定要骚扰你哥去。

想上楼看看过去的家,终于没有勇气。那家新搬来的,滨滨也不熟。也不知道房子里面什么样了。

出来以后就往东四走。一条一条很快过去,到了三条口。对面就是北京最窄的胡同,轿子胡同。里面双皮奶旁边,有几个云南小伙子开的餐厅,叫云南味道。做很道地的云南菜,每天晚上弹吉他唱歌。叫杰克的那个,还会和我们坐着喝酒,吃饭,聊天。我要是抱怨空调不冷,他就拿了菜单使劲给我扇。他是西昌的,别人还有大凉山的,丽江的。他们说话都有点特别,腔调像和菜头。

这两天的晚餐都是那里解决的。去三联或美术馆的话,可以顺便去吃。马达鉴定,味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