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力量
追求”与众不同”确实是有点的。不过呢,对挪威没有好感,另一个原因是读挪威的时候,也是追看“中后期王朔老师”的90年代,所以不能忍里面大段大段甜得发腻的抒情语句,如果是个中国男作家敢这么写,一定早被唾沫淹死了。这唾沫里估计有一大坨会是我的。考虑到我可能对中国男作家如此得不宽容,所以面子问题,不能因为村上老师是个日本人,又是我认为的大师和偶像,而无原则地把这宽容给他。
1Q的隐喻在我没有读到第三本之前,只能是我的猜测。不过,既然是小说,不是流水帐,所以文字里的信息其实都是经过有意识筛选的。我想这是一个基本的常识。里面有几个主干信息的指向性是很明确的。青豆的童年,一个教会家庭的女儿,从小就被以指定的道路教育着。天吾的童年,其父是个勤勉的电视公司的职员,也像个清教徒一样,带着童年的天吾游走在城市里收电视费。然后故事的悬念围绕某个类似邪教组织展开。但在青豆谋杀“教主”的时候,却发现“教主”本人 也是“小人儿”的受害者。而“小人儿”无处不在,掌控全盘。不管怎么说,小人儿和老大哥至少在字面上构成一定的语义关系,就像1Q84和1984至少在字 面上也是能把他们凑合到一起的。
作为一个不算刚刚入门的小说读者,我想这些信息上的指向性,我想你大概不会不注意。除非你不愿意去注意。做得好不好是一个个人趣味问题,但是这些信息是否“无形”则是个意愿问题,当你决定去过滤它的时候,它就自然是无形的。
1984的问题是,它不是一个小说,而基本上是个“大说”。而更大的问题在于,它把所有的问题搞得黑白太分明。如果1984从一开始就如此泾渭分明 的话,那么我敢保证1984是一定不会被“实现的”。所以我想人世间更多的事物发生在暧昧不明中,而这种暧昧不明看似无力,但其实却最有力量,它往往可以 使1984在不知不觉中呈现出来,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隐去,藏在角落里,随时再跑出来,咬大家一口。在这个意义上,人生无大事,都是些小事。而小事上的进 退,有时候却常常会决定“大事”最后会呈现出什么模样。绝大多数的事情和作用其实都展现在这暧昧不明之处。这个是“大说”无法触及的,却是属于小说可领风 骚的领域。
至于柔软其实无可描述,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或者就像年幼的天吾自己都很不明白地保护了他觉得很奇怪的青豆,就像年幼的青豆偷偷地拉天吾的手,就像深惠里毫无理由地认定天吾不会伤害自己。如果让我在“正确的世界”和“柔软的世界”里选一个,我想我会选柔软的世界。因为柔软的世界也许会有 很多“不正确”,但是它一定不会是1984。而《1984》很有可能会是1984。
哦,但愿这只是我不柔软的臆测。希望将来我读完第三本的时候,还能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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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如此认真的人,不得辜负。
因此而回想自己对村上的态度,其实是存在偏见的。王佩说我是村上迷,我是很不服气,他善于归类,而我不从,就想尽量把自己从小资队伍小清新队伍里面往外摘。人结婚后的心理年龄等于夫妻年龄的平均值,王佩一定娶到了萝莉。他昨天相隔万里发短信给我吐血推荐了一个profound and haunting的电影,,而我兴冲冲带干儿子去看了iMAX版,屡次在将要睡着的时候被怪物和毒蛇的咆哮叫醒,感觉只有想撞墙。世事难料啊,有一个老笑话,金庸每部作品缩写成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JK罗琳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闲话少说,我后来又有遵照大家的指示去看《挪威的森林》,并且继续把1Q84读了下去。结果并不乐观。自己觉得实在没法接收村上的写法。我没法绕过书里面的一个个bumper,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读。有人可以说写作是很私密的事情,我觉得应该稍做修正,写博客和日记都是很私密的事情。小说用于公开出版,赚稿费顺带教化世人,有如公开演讲,写得不必有框框条条,但要对得起读者的时间。你说的隐喻我有所体会,1984是坚硬如铁的,作为曾经记者的奥维尔有可能一直保持尖锐的嘲讽。不过,如果你认为1Q84的表达,是村上柔软的特别之处,我想此事十分的见仁见智。
前几天我在想你的话的同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好与坏。世界上的事可以被称作坏事的只有那种公认的大奸大恶,而相对的好也只是对某一部分人来说。这个群体的数量多寡不同而已。这好有一比,希特勒是绝对的恶魔,老毛坏事做绝,但张角冒着被心目中的男神取消关注的危险也要挺毛,这就是一种不同的表现。朱丽娅罗伯茨肯定不是每个人都认为她美,即使她丈夫,面对面三十年以后也未必,女人要想永远明媚鲜妍就只有一条路,学习玛丽莲梦露,早死。
所以当我们争论村上春树的时候,我说我不喜欢,因为A因为B因为C,而你说喜欢则因为D因为E。这个对错是没有一定标准的,因为我们每个人衡量的方式不同,即使红色代表光明公牛看到它就会发怒。因此,当你说喜欢D喜欢E的时候,我按照你说的去继续读村上,结论并没有令人欣喜。可见这世界上要说服别人是很难的。
有的时候能够与人争论的焦点一致,我喜欢ABC而你讨厌CBA,那么我们各说各的理,要取得结果也很不容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非常灰心,那到底我们应该如何对待不同的意见呢?以我上网看了十几年争论的经验,觉得这个题是无解的。
我只是在表达抒发自己的想象力和推论,你也是仅仅表达你的而已。他的全部意义在于,我知道并且了解,村上可以以你的方式去读与欣赏。就像我们看完了一个电影,去写影评,一定要加上,严重剧透。否则被读者不小心看到,再去看电影就变成了吃别人嚼过的馍。
如果我对要看的东西一无所知,但还是看完了,留下的印象,我思考的轨迹就像一条路,与你的也许会重合。但对于1Q84,我看了太多的赞美,再读起来就觉得无味和反感,这和剧透论不无关系。所以,你所说的1Q84的各种设定,我想是有道理的,但已经没办法从中得到快乐和启发了。
有一个相关的例子我想举出的就是你推荐给我的书,有些书比较难,有的简单,适合我。啊,那是浇灌心灵的甘泉,那是思考的力量,就是一瞬间在黑暗中看到的光亮。嘿,真的。我的人生因此而不同。
谢谢。
关于村上,不必再争啦,我说了就算:他的长篇乏善可陈,不必再看;而他的中短篇,不乏精品。
风华,你说了算。
只有死者永远十七。
嗯哪,赵老师真是挪迷,句句用典。
挪迷真算不上,只是这句话记得牢,因为看书那年,一位朋友白血病+淋巴癌挂掉了。
sad story.
那谭校长是8年陈的僵尸了?
我看了金马奖上的Alan,非常帅呀,根本不像25的!
我要是他,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跟老婆孩子踏踏实实过完今后的日子,偶尔和剩下的三五好友聚聚。不搞什么演唱会,也不出唱片。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没了,这种感觉实在难过。。。
就跟那个《来自地球的人》一样
对明星来说,被人遗忘的感觉,恐怕会很寂寞吧。
我又看了一遍《挪威的森林》,发现他还是一本黄色小说。20岁的男大学生过着40岁男人的生活,喝威士忌听交响乐学戏剧修德语女人都着了魔的喜欢他想跟他睡觉男男女女个个都神经抑郁莫名自杀,what’s a bullshit!自杀是很潇洒很优雅的事么?除了俏皮的绿子带给我一点精神愉悦和露骨的性描写带给我的感官刺激以外,nothing else!这本书完完全全是作者的意淫之作。窥一斑而知全豹,村上,不读也罢了。
另外推荐斯卡梅尔达的《邮差》,比《挪威的森林》不知道好多少倍,可能老师们都早就读过了,是我太没文化。
沙老师,我倒是觉得挪威的森林比1Q84要好一些。YY的话,又有哪个作者不YY呢,只是YY是否契合你的神经而已。
《邮差》如果是聂鲁达的那一步,我学习过了。南美的文学有其魅力,不仅小说,还有诗。聂鲁达有些诗也写的好极了,你可以去123诗社听听。:)
考虑到你上次回帖给的时间,正一本正经地恍然大悟着呢,以为你前几天贴的儿子的那组照片是你的读后感,便觉得你很高。没想到,这一补贴就从“神坛”回到地面上了。哈哈。
说实话,我这个人也常常言过其实的。就是沉默太久了,有时候又暗暗觉得自己胸怀珠玑,虽然常常憋着,但终于还是忍不住想拿出来秀一秀。所以,就借着你的帖子,假装一付争论的样子,把自己的发现说一说。其实说完又后悔了,觉得太沉不住气了。
哎呀,这个人嘛,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弱点,这个装不屑,又憋不住想说话的情况,大概就是我的。哈哈。
希和毛虽然令人发指,但当年他们一定在很多人心目中都“可爱”过的,否则也不会有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很多人只看到1966很可怕,但没想过,1966之前发生过什么,很多后来的“杀人者”不正是一些“被杀者”亲手创造出来的吗?所谓恶魔,其实不过是历史的幽暗和人性的幽暗的象征之物罢了。把罪恶归结在一两个人身上,或把希望寄托在一两个人身上,都是一种象征性的逃避活动。1966只是个结果,而非原因。如果只能运行在对象征性的谴责和拥戴中的话,我们是永远不会清楚原因的,更不要说去解决它了。
哦,对了,你儿子拍的照片不错。
孙老师,我奏是一俗人,咱们你知我知就行了。嘿嘿。等下午有时间再给你写作文。
孙老师,我本来想和你请教《意志的胜利》的,可现在先睡觉好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