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如此

从龙二开始的卡片接龙，传到我这里。

我传给张角。

泡网十周年接龙卡片

放下你的信笺

走到打开的窗前

我把灯掌的高高

让远方的你

能够把我见看见

－－舒婷的旧诗

电视上看到新闻，说是巴西军方又打捞到遗体N具。报纸上面则在讨论最后的电子录音。上网看则是派出核潜艇搜寻残骸的消息。

一个空难，讨论了快十天。

几年前有一天晚上，和大家在红京鱼吃饭，道别。Jura也在。吃过饭后各奔东西。第二天早上，我和Jura在国航飞往巴黎的航班上遇到。十个小时的航程，飞行高度三万英尺。Jura站在后舱，拿着一杯新鲜的枣子，就着喝啤酒。机长出来陪我们聊天，说歌乐山辣子鸡，还有一个什么菜，怎么做才好吃，说了很长时间。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去开飞机。他说，现在的飞机，起飞前，只要插上盘，一回车，就到目的地了。全部电脑控制，自动导航，自动起飞降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情况，是手动降落。乘客应该可以感觉出来。咣当一声。

我坐飞机是没有感觉的，只有一次在乱流丛中，有一丝丝害怕。人的这种意外生死是很偶然的。既然搭上了这个航班，那就把命教给上帝了。如果找一个很痛快很痛快的死法，那可能这样反而是最理想的，还有保险可以赔。再者，我们旅行，除了坐飞机，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是说中国到美国，中国到欧洲，里约到巴黎，莫斯科到南极。

很快就有些更新鲜的事，会把447航班覆盖。地球，人类都是这样。有人今天问我，你还记得70码两位主角的名字吗？我当然记得。可大多数人，肯定是忘记了。

人生的大部分事情，如果过去，很容易被忘记。某些时候，如果被人记得，也许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遇到什么人。

今天去大董，刚点好菜，灯灭了。问服务员，说是停电，整个团结湖都停电了。服务员打着手电招呼客人上下楼，一边说，小心楼梯。只能上凉菜和烤鸭，热菜不能做，没有空调，只能开窗户。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服务员点上了蜡烛。五粮液越喝越热，大家也慢慢坐立不安起来。

会长说，本来今天很开心，一切都很完美，但谁知道停电，这么烦。我倒不是这样想。和大家吃了很多次饭，没有哪次是停电的，热成这样的。如果以后说起来这次晚餐，只要说几个字，大董停电那次，大家就都记得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也许我不会因为这次晚餐十全十美而记得它，但我会因为停电了而不能忘记。总有些这样的插曲，人生才充满意义。

菜头来的时候，电也来了。大董菜做得很精致。
我们喝了些五粮液，68度的，非常醇和，清冽，而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