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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依老爷及姓名考

Mar 4th, 2014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14 comments »
阿凡提和巴依

阿凡提和巴依

小时候看阿凡提的故事,里面总有一位贪财吝啬的巴依老爷。大家一起吃哈密瓜的时候,巴依总是吃的最多,然后偷偷把瓜皮放在阿凡提的面前,于是阿凡提面前的瓜皮堆成了山。吃完了以后,巴依对大家宣布,来看哪,阿凡提这么贪心,他吃了这么多哈密瓜。阿凡提就会哈哈一笑,对众人说,看谁才是真正贪心哪?巴依老爷把哈密瓜的皮都吞到肚子里头啦。

这个故事如此地深入人心,它有吃鸡,吃肉,吃核桃的版本,内地大概很少海鲜,否则还会有鱼虾的版本。它设计的这么巧妙,以至于我一直在思考它的可能性。巴依是怎么样做到把瓜皮放到阿凡提面前而不被众人发现的。贵为富人的巴依老爷,难道需要这样和一个穷人计较吗?阿凡提在故事和漫画里总是一个风神俊朗的包头中年,瘦脸,长须,聪明睿智。巴依老爷则是一个圆团团身材的胖子,头包得像一个南瓜,穿着绚丽的竖条外衣,一个典型的坏人。

根据脸谱化大数据分析的结果,结论就是,坏人多是矮胖子。

最近这些年有些释然,不再条件反射似的纠缠这一类故事的合理性。自从赖宁,雷锋,草原英雄小姐妹,王进喜,邱少云保尔柯察金纷纷被揭露为编造的英雄之后,质疑任何童年所学,都是无意义的。他们都是假的。他们本来是阿凡提,现在全部是矮胖子巴依。

巴依本来是突厥语,“bay”,有钱的,富裕的意思。后来就引申成了老爷,贵族,有钱人之类,还有一个词是伯克,意思就是做官的,和巴依很容易混淆,其实他们俩就像北京的东城和西城,所谓东富西贵,巴依就是东城,金宝街土豪;伯克就是西城,权力带来金钱,既富且贵。

突厥就是土耳其,东突就是土耳其以东的一些地方,包括新疆的一部分。西辽的耶律大石时代,占据了新疆,一直征讨到中亚,逐步民族融合后,很多人信了伊斯兰教,觉得自己不再是,或者不曾是中国人。到了近代,他们想独立,不停地搞运动,所以成立了东突这么一个组织,到处搞恐怖活动。东突和车臣是两码事,车臣主要是针对俄罗斯的。

其实新疆这个地方从汉朝开始,就有张骞出使,汉族派驻军事机构,成立西域都护府。但历史这种事我说不清楚,一会儿被这个占了,一会儿又被那个统一,来来去去比钓鱼岛复杂多了。香香公主和陈家洛算不算异国恋呢?乾隆爷横刀夺爱,导致后来出现红花会这种反动组织,全是美人惹的祸,吃铁丝拉笊篱,金庸老师忒能编。

昨天看了一个故事,讲乌鲁木齐这个名字的来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是在阿弗拉斯亚甫时代,一群巴依中有一个特别会做生意的,叫沙卡尔,人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就约鲁木齐,意思是“商品交换者”。他在天山北麓找了一个交通要道开客栈,来往的商人们都在他的客栈落脚,沙卡尔通过努力种大枣,卖切糕,慢慢把这个地方变成一个商业中心,伯克一高兴,也就把这个地方命名为乌鲁木齐。

到了清朝,清军平定了准葛尔叛乱以后,西域这地方被乾隆命名为新疆,意思就是新开辟的疆土。乾隆把乌鲁木齐命名为“迪化”,意思是启迪和开化。后来新疆又被俄罗斯占了,到19世纪末,清朝终于出兵收复了北疆,南疆和伊犁。期间伴有同治回乱,血腥的杀戮持续了十几年,死了两千多万汉人和回人,主要是在甘陕,当然,也有新疆。

迪化这个名字,一直用到了民国。解放后的五四年,周恩来觉得迪化有矮化少数民族的嫌疑,又改回了乌鲁木齐,近代也称为“乌市”,在QQ群里,就叫“鸟市”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改新疆回楼兰呢,或者万方乐奏有于阗,更符合毛皇御旨。周恩来同时改名字的城市还有呼和浩特,原来呼市叫归绥,是“归化”和“绥远”的合称,明朝皇帝赐的。

其实名字这件事,宰相是不是太敏感了,即使我是新疆人,不不,应该用假如。假如我是新疆人,也会认为“迪化”比乌鲁木齐好听。南京国民政府退到台湾以后,把中国的版图,逐个取成了台北市的地名。因而有一条著名的“迪化街”,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跑去买南北货,过年烧些干贝乌鱼子,扯些布做新衣,顺道吃一碗迪化街红面线。它处于大稻埕的中心,和谐市井,无以复加。新疆人以极高的商业天赋,从七千里外影响着台北市的版图。

如今,新疆这把火在中国大地上延烧,我在四万里之遥,观看中国的重重血光,想起来曾经努力绥远迪化的清廷,滚滚的人头落地,不禁为今上和挤火车搭公交的百姓,忧心忡忡。

真的做不了什么,就随便说说吧。

要钱的给饭,要饭的给钱

Dec 24th, 2013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52 comments »

今天在知乎上看到一个帖子,讨论有人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女孩求六元回家路费,是不是应该给的问题,想起夏天回国,遇到很多路上要钱的。其中有几桩离奇,现在还可以想起来。

刚到北京就遇到的一个,是在民族饭店门口,那天我带着两个小孩,吃饭的时候他俩只顾着玩,没有怎么吃,朋友就多点了一份铁板牛排给他们带回去。唐宫 主打粤菜海鲜,做的非常好,我难得去西边,有几次都是去唐宫。那天北京奇热,到晚上了天气稍微凉一点,在门口刚要上车,迎面就走来年轻的夫妻俩,穿的也算 整齐体面,推着stroller,里面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男的过来说,哎,先生小姐,我们家孩子很久没吃饭了,你们给点钱我给孩子买点饭吃吧。

我当时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把手里的牛排递过去,对那个男的说,这是我们刚打包的外卖,一点都没有吃呢,还是热的,你小孩没吃饭就拿去吃吧。说完话才去自私地想,哎呀,这么好吃。。算了,下次再来吧。

但是那个男的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他犹豫地接过去,又马上说,你还是给我们点钱吧,我们去买点。

我说,啊,你不是说小孩没吃饭吗?这就是饭啊,一份牛排,小孩正好可以吃。

他看着我的眼神畏缩起来,继续说,你看你还是给点钱吧。

我就有点生气了,对他说,你要是不喜欢吃就还给我吧,我拿回家自己吃好了。

那个男的拿着袋子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着,你还是给点钱吧。。。

我那时候就想,他为什么坚持要钱呢,即使给钱,我给十块的话,他们三个也吃不了什么,可一份牛排确实要上百元,如果我出来要饭,我到底是要钱买饭呢 还是直接要饭呢?但那时候他不要我的饭我确实有点生气,司机说走吧走吧,不要就算了。我就上车了,司机问了情况说,这些要钱的都是骗子。当时我就觉得有点 对不住朋友,他给小孩点的餐,我随手就送给别人了。但我心里一直在想,他们到底是不是骗子?是不是骗子?

其实什么叫骗子呢?如果那个小孩不是他们的,他们就是骗子,但他们也没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小孩呀。如果他们确实没钱吃饭,那就不是骗子了吧。但为什么 他们只要钱不要饭呢?如果他们每天晚上沿着长安街这样走到大望路,以小孩吃饭的名义,要到一百块钱,就不算骗子,要到一千块,就算是骗子了,对吗?那样他 们三个,就不是买不起饭,而只是吃不起大董喝不起路易十三而已,那也算是买不起饭吧。

其实我很糊涂,后来和那天也在场的鲍老师见面,说起来这件事,他说啊?和你们要过啦?他们后来追上我,也和我说了买不起饭。。。

我就着急起来,一直问鲍老师,那后来呢,你给了吗?你给了没有?

鲍老师一脸迷惑地说,给了呀。

我说,给了多少?

鲍老师说,给了一百块啊。

我说怎么那么多?

鲍老师说,一百块够吃什么的呀,他们三口人呢。

我,这叫一个晕。。。。。。。。。

第二次,是我在北京南站等车。南站的人非常多,我站在卖票机的旁边。也是一个男的过来,叫的大姐还是小姐我忘了,他说我要回南京,钱不够买车票的了,你能不能借给我点。我说你还差多少钱?他说,还差39块钱。

我就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好笑,然后就收起笑容,大概一直都在看着那个男的,半天没说话。那男的表情变幻莫测,过了一会儿,他也傻笑起来 说,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呀,看得我都毛了。我不是骗子,你不要不相信我。我以后会还给你钱的,我给你充话费也可以,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我一定还给你钱。

我就问他,充话费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充话费呀,给你的手机充话费。我说,为什么你可以给我充话费,我是移动的套餐,每月自动从银行转账的,你怎么可以给我充话费?

我当时已经不是很在意他没钱买票这件事了,而是对他的充话费充满了好奇。

他大概也觉得我很啰嗦,就没理我充话费这茬,一边往外拿证件一边说,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不是骗子。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给你39块钱,你就够钱买一张票回南京了吗?

他说,差不多了吧。

我说,还差多少?

他说,还差五十多就够了。。。

我说,我。。。。。

想了半天该说我什么,后来想起来一个词,十分符合当事人的心情,那就是:

我勒个去。。。

这种没钱买车票回家的事,我在九十年代还遇到过。当时是母女二人在故宫门口把我拦住,说她们是东北的,没钱回家了,让我借点钱给她们买火车票。她们 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来北京考试,钱被偷了,现在没钱回家了,找人寄钱也找不到。她们讲了好几分钟,争先恐后的,我甚至都不记得她们是东北哪里的人了,但 那个十岁左右小女孩冻的红彤彤的脸蛋让我很喜欢,她的目光清澈,瞳孔里散射着摄影家梦寐以求的那种眼神光。

我听了她们说话,给了她们五十块钱。两个人和我要地址,我说不用了,你们赶快回家吧。

我给过钱的,大概只有路边唱歌的,无论好听难听,我只是喜欢这些人,觉得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舞台,他们怎么唱都好听,我把他们都当作部落。

我没给过断腿的乞丐、没钱的驴友、抱着大头娃娃的妈妈,没买过抱小孩妇女的光盘,没买过路边小女孩的花。

北京是个很多乞丐的城市,我从小看到大。以前乞丐都集中在使馆区和长安街,友谊商店附近抱行人大腿,现在大概在城里均匀分布且做布朗运动。所以到处都能看到。

美国也有很多乞丐,很多人在红绿灯的旁边,等红灯的时候,他们挨个走到窗前,举起他们的牌子,上写无家可归,或者五个儿女需要吃饭,或者退伍老兵没工作什么的,只要不摇下车窗,他们就不会来骚扰。

街上当然也有很多乞丐,有人拿着一个麦当劳的可乐杯子,摇晃里面的几个铜板。如果我和他问路,他坐在地上,会很愉快地告诉我,然后摇摇手里的杯子,说给我买杯咖啡吧。如果我刚好有,可能会给一块钱。

路边有演出的,基本上我都是不给的,除非他唱的有部落那么好,而且,很多人唱的,确实比部落还好,好得多。

在中国,遇到要钱的,到底给不给呢?知乎的帖子有人总结了两条原则:

一,要钱的给饭,要饭的给钱

符合我的经历,但实际操作上不可行,人家就是要钱。

二,要钱买火车票的,陪着他去买票

这个以前不知道。以后,以后是长长的未知岁月,不知道我的心情会如何指导行动。

但我不是个有原则,并且可以一以贯之的人,再说吧。

何事驚慌

Jun 22nd, 2013 Posted in 生活记录 | 34 comments »

北京的天总是灰蒙蒙的,空气潮湿而闷热。白天在户外站定,叉起腰,就有100毫升汗水冒出来,进到室内,又干燥成满身盐粒,来回烤,每个人都像一片乐之饼干。

我和小宝约在午后的Costa见面,要了杯一尺高的冰咖啡,里面居然连一个冰块都看不见,不冷不热的,这样的咖啡也卖几十块钱。北京各种物体的平均温度都高于美国二十度,这象征着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伟大人民,和他们的生活,就像笼屉里的包子,蒸蒸日上,每人一脑袋一脑袋的白毛汗。

北京最凉快的地方就是火车上和四季酒店。Snoopy约我去那里吃褡裢火烧,都要带上一条披肩。

这几日,天天都在外面吃饭。如果约的地方不远,我就骑车去。小车已经陪我十几年了,要换算成狗,已是百岁老狗,脏的要命,车还特别矮,只能弯腰推着,脚踏板把腿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在夜里骑上车,凉风在耳边飞,污浊的空气穿肠而过,那种感觉,太北京了。

骑到最远的地方,就是朝阳大悦城。想去吃牛腩,问了雕爷,他说桌子太少了,才八张,没法订,让我去798那家,或者逛一会儿再回来。我想算了,和女朋友只是为了说话,坐马路边都可以。

女朋友还是老样子,每一个表情都让我想起她的少女时期。她竟然还戴着我多年前送的戒指,金色的,变得黑黄黯淡。我呆呆地看着她的手指,很想去捏捏她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她一会儿说我和原来一样,一会儿又说不一样,一会儿又说一样,然后咯咯咯的笑。

其他想加入我们的同学,听说我俩在一起,都自觉的约了下次,说是不打扰我们相处的时光。

看,我们俩原来就是这样的。

还有一次,我从大悦城,是坐三轮车回来的,师傅说他的车好,汽车走不了的地方他可以走。我还心疼人家蹬车太累,后来发现他的车是电动的,他说不累,省劲。我说,电动车就是有续航问题。Tesla才开几百迈就得充电,没法来回一次天津。那三轮车师傅说,他的车没电了也没关系,蹬几下就行了,也能骑回去。我说,嗯。。。你这车比电动汽车还好,那个车要没电了,得走着,推回去。而且那个车要十万美元,太贵。

昨天小蛇请吃烤串,我也是骑车去的,其实走着也就十分钟。妈听说我要去吃烤串,很反对,说你们不如去吃肯德基的烤翅呢,干净放心。爸就说那个都是九个翅膀的鸡,我说小蛇的女儿正好叫九翼。

那家的烤翅太好吃了,比我用调料烤的还好,以后不去双井了。

老问号是最后来的,在餐厅里吃了半天,就散了,方恨少和看看新婚燕尔,急着回家,小蛇急着当奶爸,花花急着回去开山寨发布会。我和问号小宝,为了等人家从通州送充电器来,又在马路边弄了四个塑料小板凳,三个坐人,一个放着吃的喝的。喝了啤酒,烤了两只鱿鱼,在午夜十二点。

小宝太爱照相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拍。随随便便,拍的特别好,这就是天赋。

比起来,我用手机拍的太不怎么样了。

中国的手机上网,速度真慢。我是移动的号码,选了一个400兆流量的套餐,还怕不够,结果一天在外面整天用,只用了一兆,还是2G时代的GPRS,用中国的app,除了高墙,速度也比美国慢多了。比如微信,能看到屏幕的提示,打开却半天都下载不来。移动这是用网速限制大家用手机的时间吗?那你成功了。我的手机在美国每天充电,在这里充一次电,可以用两天。

大家联系都不怎么打电话,也不怎么发短信了。

都在用微信。

那天和那么蓝他们吃饭,迎面有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何事惊慌”。

移动和联通,一定在为此惊慌。

。。

我也惊慌了一次。

今天要去坐火车,在家门口坐了一辆出租车。那个司机上车就在折腾他的手机,那个手机一直在说话,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有什么需求,我问他用的是哪个软件,他说是1039打车和打车小蜜。我说你怎么不用摇摇招车和嘀嘀打车,那个用的人更多。司机说,流量太费了,他儿子给算过,一个月19.99,300兆的流量不够用。我说你这个流量够便宜的了,在家就用无线路由呀。他说,我家里没有无线上网,上个月儿子把笔记本电脑摔坏了,就没有用的了。我说,嗯,你家还是需要一个电脑。司机说,不行,孩子老玩游戏,他妈给他玩,自己就不用管孩子了。孩子视力都下降了,原来还有1.5,现在没有了。等等等等。。。。

我说,是啊,你得给他规定时间。

就这样聊着聊着,我到地方了,他催着我下车,把后车厢打开,拿了行李。我就走了。

上了车站的台阶,发现手机没有了。

肯定还在车上。我很淡定地找了个人,请他帮我打电话。

就这样,一共找了四个路人,帮我打电话。

曾经有一次,我的手机号码,曾经拨回某一个人的手机,立刻就挂断了。

打了几十次电话给他,他都没有接。

我惊慌起来。这才觉得手机可能是丢了。

后来我用另外的手机连上网,打开find my iPhone,看着我的iphone,在城里一路穿行,去了新光天地,去了朝阳公园,汽车电影院,去了京密路,望京,终于,在一个五环外叫白林苑什么的地方,由绿色的点,变成了灰色。

在这期间,他所有的电话都没有再接。

我的电话没有密码,只好远程开启了丢失模式,给远方的手机屏幕上发了短信,说我的手机丢在你的车上,请你和某某电话联系,我愿意付给你报酬。谢谢。。。

然后眼看着他关掉了我的手机。

在五点多,收到通知,我的手机在密云某处被发现。

Find my 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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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又变成灰点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能想象世界上会有捡到东西不还的人,但我很难想象,在我听他话家常,听他诉说儿子妻子的人,会拿走我的东西不再给我。按理说,抢劫犯长得一定像刘铁军,强奸犯必定像雷政富,相由心生。我长得必定像没头脑加不高兴。

一时间,不知道该想点什么好。说有点伤心吧,好像也不是。说失望吧,好像也不完全。

别人都说,你下车应该要票的。

可我觉得,要了发票,不是他还给我手机的理由。没有要票,也不是他不还给我手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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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大概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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